“我费尽心思让你逃出去，不是让你现在来自投罗网的。”
盯着黑暗中那人隐约的轮廓，云谧有些气恼。
月华默不作声，递过去一只小小的白瓷瓶。
“祛疤的。”
云谧一愣，伸手接了过来。
“快些走吧，我屋外还守着人。”
“云谧。”月华忽地弯下身子，一双眸子映着月光熠熠生辉，“你就没什么要跟本王说了么？”
云谧压低了声音哂笑一声：“说什么，你不都已经替我善后了么？背锅的人你也准备好了，现在还有谁会怀疑到我头上？我铤而走险把伤口割在喉咙上，剜了这么长一条口子，我不信还有人会怀疑。”
“你一个女儿家，若是身上永远留下了这道疤痕，你也一点都不在意吗？”月华缓缓出声，意味不明。
“你到底想说什么？”云谧皱了眉，“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指教。这次就当我自讨苦吃罢了，慢走不送。”
屋内一片沉寂。
“为了戏做的更全些，本王把你的屋子给砸了。”月华抽出了一支精美的小木盒，“你的骨簪，本王替你取出来了。”
云谧一脸古怪地盯着他。
“忽冷忽热，你到底想干什么？”
月华的眼睫微微颤抖了一瞬，掩住了眼底的微光：“本王可以想办法把你接到我的府上......”
“不。”云谧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月华凝望着少女一脸果决，沉声道：“本王保你无虞。”
“我一身本事不是为了让谁把我捧在手里呵护着，况且，进了你的府上替你卖命，不就跟关着下蛋的老母鸡一样么？我要留在相府。”
“......”
月华一哽，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你果然不会愿意。这份名单给你，本王安插在相府内的所有细作都在这上边了，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知晓。以后，若是有需要要找本王的话，随便联系其中之一即可。”
云谧接过了那张薄薄的纸条，小心翼翼地将它压在了床单下。
“还有事吗？”
月华沉默了一刻，嘴唇动了动，却犹豫着没有说出话来。
云谧叹了口气：“若是没有，赶紧回去歇着。没几日就要相府大宴了，到时候又是一番腥风血雨，我们一定要......”
“不要想那些了。”月华蹙了眉，语气带了责备，“养好伤，其他的，你不必担心。你想要的，本王会替你全部准备好。”
云谧眼底闪着细碎的幽光，注视着面前那道隐约的轮廓，顺从地“嗯”了一声。
“对自己下手，我还没那么狠。伤口深浅我控制的很好，昏过去也不过是我装的而已。”
“嗯。”
“所以你......不必担心。”
月华淡淡地移开视线，似乎是掩饰着什么，许久，才缓缓道：“你还记得你与本王初遇是在什么地方么？”
“那座青楼？”云谧皱了眉，“你查到什么了？”
“那日，据本王线报，云谧......或者说从前的那个云谧，她是自己走进百花楼的，没有任何人陪同。”月华眼底的锐利一闪而过，“但本王赶过去时，只有遍体鳞伤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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