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也被皇后这套逻辑气得不行，他伸出手指了皇后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许久才闭了闭眼，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老皇帝混浊的眼睛中带了几分希望看向长公主：“朕的孙儿，还活着是吗？”
长公主点点头，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没有什么隐瞒下去的必要了，直接点头承认道：“是，他一直在您的膝下长大。”
老皇帝微微一颤：“是……是承景？”
长公主点点头，默认了老皇帝的说法。
一旁的沈玉嫣在这一刻才明白了过来，她愕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陆承景是皇孙？皇孙不是早就病死……”
话未说完，老皇帝凌厉的目光瞬间看向了她。
沈玉嫣立刻闭了嘴，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该死，陆承景怎么会是皇孙？怎么什么好处都让沈玉宜得了？
出身高贵的母亲，手握兵权的亲哥哥，如今连那个活死人老公都变成了皇孙！
不过没关系……皇孙又如何？老皇帝行将就木，只要皇后是支持李淮安的，就算是皇孙也无济于事！
皇后看着父女二人的互动，冷冷一笑：“皇孙又如何，只要他身体里流着陈婉的血，我就不会让他成为大盛的统治者！”
“放肆！”皇帝高声呵道，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去压皇后：“这大盛是李家的！什么时候由你一个妇人说了算？”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她勾了勾唇角：“陛下，妇人又如何？从你病倒的那一刻开始，整个皇宫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你一死，我会立刻以太后的身份将李淮安推到帝位！”
“你！你怎地如此对朕？”老皇帝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一字一句地质问着皇后。
皇后却报复似的笑了：“你不是很想见你的亲孙子吗？你和陈婉那个贱人的亲孙子？没关系，或许我大发慈悲，会在你死之前，让人把他的尸体带进来给你们看一看！”
她对陈婉的报复已经近乎病态，沈玉宜实在是忍不住了，出口说道：“皇后娘娘，陈婉做了什么？让您恨她如此？”
皇后猛地回过头，一向和善的眼中此刻满是凶狠：“做了什么？她抢了我的丈夫！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不应该恨她吗？！”
应该吗？陈婉根本不知道李劲有妻室，甚至在李劲登基以后，她还心甘情愿成为陈美人，以为生下孩子就可以成为大盛名正言顺的皇后，陪伴在李劲身边。
“你最应该恨的人不是陈婉，更不是她的儿子、孙子……”沈玉宜轻声说道：“你最该恨的人，是你面前的男人。”
皇后微微一颤，就连长公主也低声呵斥沈玉宜：“你在说什么！还不闭嘴！”
沈玉宜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不是吗？他为了陈家的兵权娶了陈婉抛妻弃子，后来又为了自己所谓的爱，让陈家覆灭，让陈婉失去儿子，你和陈婉互相怨恨，互相憎恶，他却像不存在一般，享受着天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享受着天下人对皇帝深情的歌颂。”
“闭嘴！”皇后忽然暴喝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就是陈婉那个贱人！如果没有她……”
说到这里，她也意识到了什么，怏怏住了嘴，接着又恶狠狠盯着沈玉宜：“我本来不想杀你，可是你惹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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