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不止。
秦昭搁在桌案下的手不自觉的被汗濡湿,他扯着袖子擦了下,疑惑道:“本官怎么没听尤老夫人提起过呢……”
他这么一说,桑桐才想起此案的主告尤老夫人开堂至今还没露过面。
她往四周看了眼。
秦昭见她动作解释道:“尤家人丁单薄,尤兄他少年丧父,青年丧妻,儿子也在去年走了,只剩下他与老夫人相依为命,谁知连他也……老夫人乍闻噩耗,没能撑得住,一下就病倒了……连提告都是委托衙门办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古最痛莫过于此。
桑桐表示理解,捡起话茬道:“这第二副药方恐怕尤老夫人也不知情,因为它并不是一定要喝的。”
方百草捋须,眼中似有精光掠过。
秦昭急忙追问:“此话何解?”
桑桐道:“第二副药方是作解毒之用,当时交给尤大人时民女告诉过他,乌头的毒性被药中和,服用无碍,然事有万一,万一服用过量,出现中毒先兆,就按照上面的方子冲服,一炷香后便可解毒,此事有医案备录为证,尤大人那边若仔细搜找,应当也能找到药方。”
她说完嗤了声,“倘若那凶手知晓此方,就不会选择加重乌头的剂量来陷害我。”
事无巨细,心思周全。
三言两语就找到了此案的关键,秦昭内心微动,此女年纪轻轻,性情沉稳,处事老道,委实厉害,这么厉害的人,以前怎么就没听过……
“不知桑姑娘师从哪位杏林高手?”
方百草突然从旁问了句。
桑桐微怔,坦然答道:“洛州济安堂,楚鹤年楚老先生,晚辈曾有幸得其指导数载,受益良多。”
楚鹤年之名在西北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他一生无妻无子,膝下都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儿,他抚养他们长大,教授其习字学医,高徒遍布天下。
她医术启蒙于他的弟子,后又与他老人家在洛州相伴数年。
二人虽无师徒之名,医道却是一脉相承。
“教你医术的竟然是他……”
方百草对其早有耳闻,可惜对方身故之前也未得一见,一直引以为憾。
没想到今日居然见到了他的传人。
不光是方百草,秦昭和外面的人听到这名字也愣住了,此人久居洛州,附近州府的人常去求治,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活人无数。
他们要早知道她是楚神医的徒弟,早知道……哎!
众人在震惊中尚未回神。
方百草按捺住内心的悸动,继续问道:“不知小友第二副解方如何写的?”
他称呼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好似有意在拉近两人的距离。
桑桐听出其意,顺着话回道:“生甘草一两二钱,防风,黑小豆,生豆粉各六钱,蜂蜜三两,混入冷水服下。”
“原来如此。”
方百草抚掌而笑,“这样一来,可策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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