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不甘心(1/2)
“我倒是羡慕你，无所顾忌，想要谁便能要得到。”长乐叹道，“不过你也有苦处，我们都有，只是不一样罢了。”
“不说这个了。”长乐转而聊起这段时间的趣事，两人也说些自己知道的关于大漠的事情，没说几句，长乐还是忍不住哭起来，大漠始终远离大唐，恐怕此一去，这一生便再无重逢机会。
“你定要生个大胖小子，我就生个女孩，来日让你家小子与她订婚，让她替我回来看看……替我再见见你们，见见大唐的模样……”
善杉不知道该说什么劝慰她，只能顺着她的话哄她，直到她哭着睡着了，善杉才扯好被子替她盖好，轻轻拭去她眼角泪痕。
上一次大漠来使也曾提和亲一事，当时太后舍不得自己的孙女们，也不愿意用公主与大漠那等苍茫之地和亲，便把主意打到了善杉身上。那时候的善杉刚刚及笄，又是冬日，叔父们皆不在长安，若懿旨落定，善杉便没有机会认识盘岳青，留在长安了。
幸好未曾落定。
善杉平躺在塌上，却毫无睡意。
那是善杉第一次与命运对抗，虽然险胜，却也精疲力尽。
“我帮你，你信我。”仍是少年的宋舒白在一个午后匆匆而至，手腕上系着在孔庙求来的符，他那日原本应该入试科考，却出现在了善杉面前，许诺一定帮她，不让她就此被送去大漠，再无归日。少年人的目光澄澈而执拗，善杉没由来的信了眼前这个人。
以前善杉从未想过宋舒白为何那么帮自己，只以为是因为他妹妹对自己的百般刁难，而他心善觉得抱歉，于是再三帮她。
可那一次，致使宋舒白无缘状元，只能从小小书吏做起，耗了三四年才得以升至正三品，同届学子盘岳青一入官场便是从三品副使，第二年便已是陛下身边数一数二的红人尚书令。若不是那日帮她，或许这朝堂之上的变迁不是如今模样。
善杉想不通，若他真有情，自己又怎么一星半点都未曾察觉呢？可若只是因为歉意，又何须做到这个地步？
烦人事宜暂且不表，除夕不管人间纷乱，该来还是来了。
除夕的节日气氛从一大清早便开始了，善杉顶着寒风从暖暖的被窝里爬出来，裹着厚重的锦裘跟在乐意走仪式的盘岳青身后。
每年的除夕仪式都是盘岳青亲手布置，据说盘家贫苦时，盘父便喜欢在这一日休学，抱着盘岳青与盘母一起从上午的插桃枝、贴春书、悬春幡、画虎头、书聻字到下午的驱傩，从不缺席。
“‘插桃枝于户……童子不畏而鬼畏之。’”盘岳青摘了桃枝递给善杉，“为夫腿脚不便，不如今年便烦请夫人代劳？”
相比于盘岳青的兴致勃勃，善杉对这些仪式却没有什么耐心，往往是新奇的弄上一会儿就叫嚷着又冷又饿，躲回屋子里了，扔下盘岳青一个人一一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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