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景色其实很美,遍地都是植着的古柏老槐,佳木葱茏,石山“堆秀”,山势险峻,磴道陡峭,还罗列着奇石玉座、金麟铜像,皆是造型独特的奇景。
脚下踩着的是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等图案,远处有梨花成片,梨花淡白柳深青。
此时落暮云深,正应了瑶台月下逢太白。素衣初染天香,对东风倾国。惆怅东阑,炯然玉树独立。
沈培舒盯着伫立在树下的陛下,恍然觉得,后宫春色,竟不及陛下撩人。
这个想法一出,就被他狠狠的按在心底,不停的唾弃着自己。
“师父,师父。”
小太监低声道:“前面杏华宫华嫔娘娘似乎在可,正往咱们这边走呢。”
沈培舒回了神,用一种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哦?华嫔娘娘在?”
这一声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陛下听清楚。
骆槿伸手转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驻足不前。沈培舒瞬间明了,这位陛下准备“偶遇”。
沈培舒心里颇为惊讶,毕竟陛下在不顺心的时候,很少想见妃嫔,如今等着华嫔过来,显然是愿意见。这华嫔有什么魔力,竟然崛起的这么迅速。
离通梨,宫中虽然种植此花,但并不受各宫主位喜欢,种的也偏僻,皇帝为了静心自然会来此处,只是华嫔怎么会来?
“这真清静。”
如今颜舜华大大小小也算是一个宠妃,想要找麻烦的人数不胜数,她虽然不畏惧,但也嫌烦懒得应对。想要闲逛,自然就挑选这偏僻的地方。
人少景致好,这地方她喜欢。
翠竹很无奈,忌讳的说道:“娘娘,梨花毕竟是梨花,还是少伫留为妙……”
哪那么多的忌讳,这丫头赶得上老头子了。她仰头望梨花,脖子有些酸,想要揉一揉,又觉得不符合自己文艺青年的设定,故而偏头一副不忍的样子,说道:“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纱窗外的阳光淡去,黄昏渐渐降临。锁闭华屋,无人看见我悲哀的泪痕。庭院空旷寂寞,春天景色行将逝尽,梨花飘落满地,无情无绪把门关紧。
这是一首宫怨,翠竹一时咂舌:“娘娘您?”您还受宠呢。
颜舜华嫣然一笑,又道:“高枝百舌犹欺鸟,带叶梨花独送春。你觉得这怎么样?”
这似乎是称赞。
纵然翠竹不懂诗句也明白。
颜舜华随意的说道:“是怨是赞,全都是诗人的心情。好好的梨花,自然谁是什么心情,就会怎么形容。你说它是离花,我说它是黎花。梨花谢了,就送走了春,迎来了夏,难道不是一种希翼黎明么?凡事有很多种解释,你若哀怨,看什么都是哀怨的事物,你若是一片清明,自然什么都是欣欣向荣。有人喜欢把梨花和皇上的恩宠挂钩,不怨皇上,反而怨梨花,那不是本末倒置么?”
“娘娘,这里虽然人少,但也不能这么说。”翠竹着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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