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恶地看着身上被粘上的颜料，这身衣服肯定不能再穿了。可是“脾气好”已经成为他脸上的假面，他肯定不能败坏自己的名声，只好忍下来。
林瑾把口腔内的软肉都咬烂了，泛出淡淡的血腥气。他对杨一乐轻声说：“我们回去吧。”
杨一乐有些不乐意，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点点头。
玫瑰台除了给每个人配备了智能直播跟拍器，还可以通过这个看到自己的直播间，跟直播间粉丝互动。
沈述鹤的直播间人数并不算多，只有五十多万，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冲着喷他来的。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弹幕聊天。
“为什么这么嚣张？哦，因为我善。”
“老婆好美好辣，好想*。注意言辞，小心封号。”
“老婆关心我，你心里有我。好吧，你开心就好。”
沈述鹤看了看虐心值，已经到了5%。
看来刚才那一波有人破大防了，感谢送来的虐心值，离完成任务不远了。
*
沈虞带着秘书团和法务来见一个合作商，一进去发现正在看《嘉禾高校观察记录》，他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昨天还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印子到现在都没消下去。
“沈总，终于来了。快坐下，”合作商站起来，“沈总光临大驾，让此地蓬荜生辉啊。”
他看到沈虞脸上的划痕，笑的暧昧起来：“家有悍妻啊沈总。”
“小孩子胡闹不小心弄的。”
沈虞没接他的话茬，手指抚上冰凉的袖扣，反而问起：“在看综艺？”
合作商点点头，给沈虞展示一下：“是啊，是啊。我女儿也爱看这种东西，我看看好减少一下父女之间的代沟！”
沈虞一想，他才三十多，正是男人的壮年，会不会和沈述鹤也有代沟了呢。
“这样，”沈虞点点头，状似不经意间提起，“我侄子也参加了这个综艺。”
合作商附和着：“那您侄子肯定是一表人才哈哈哈。”
沈虞又想起和沈述鹤不欢而散，他左右还是个小孩子，没人撑腰也怪可怜，毕竟他的父母几天前也才刚去世。
“我出去打个电话。”
沈虞拨通了沈述鹤的电话，连打三个也没人接，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扯扯领带。怎么不接电话，不会是还在给他生气吧。那些合同他已经决定好了不再从沈述鹤面前提起，而且那些属于沈述鹤的东西也没有人会抢走。
突然有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打过来，沈述鹤看了看，觉得是推销账号，立马给挂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锲而不舍地连打好几个，沈述鹤被烦得不得了，他接听：“喂，不买保险不办卡，贷款一万亿，能给就贷。”
“怎么现在才接？”低沉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沈述鹤有些惊讶，他已经签了那些东西，和沈家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沈虞犯什么病，给他打电话。
“你犯什么病，老年痴呆就去治好吗？”
沈虞听着沈述鹤还是这么活蹦乱跳就放心了，看来昨天的事情给沈述鹤的影响不是特别大。
“没事。”他声音低，听起来仿佛有些年上的宠溺感，“昨天我不该逼着你的，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让其他人逼你了。”
沈述鹤：“……”
感情他昨天尽心尽力演了一场大戏，沈虞完全没放在心上，他的体会好像出现了那么一点偏差，在他面前大尾巴狼装什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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