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胡予柔带着水果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半花白的妇女,看到是胡予柔,亲切地招呼她进来坐,“是小柔啊,来就来了,不用带水果的。”
进门客厅的南面,放着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笑起来有梨涡,眼睛很亮。
张雨船的这张照片还是胡予柔帮她拍的,拍的那天也没想过会有一天成为她的遗照。
注意到胡予柔一直看着遗照,妇女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一年了,我的小船离开我一年了。”
胡予柔后知后觉想起今天是四月十二日。
去年今天,她带着张雨船的一小撮骨灰去了趟西藏,找了一棵粗壮的树,将骨灰埋在土里。因为她说过她想要‘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达不到树人的目的,就让她的一部分树木吧。
胡予柔等着中年女人抒发悲伤,默不作声。
失去亲人的痛苦是需要用一生去承受的。
可能是因为深知家人会有多痛苦,张雨船才会在遗书里写那么多句对不起,她明明是最看不得别人哭的人,是最会设身处地为人着想的人。
最会提前预想他人情绪的人,做出极端的选择的时候,一定会更痛苦,因为她同时在悲伤着她爱的人的悲伤,却毅然选择了这条路。
胡予柔不敢想那封满是晕开墨水的遗书包含了她的多少痛苦和多少爱。
不知过了多久,中年女人的情绪慢慢恢复,胡予柔默默地给她递了杯水。
“谢谢你,小柔。”
相视无言,顾予柔只是微笑着看着中年女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擦过了眼角的泪水,何翠萍注视着眼前的胡予柔,像是在透过她看着自己已故的女儿。
“要留下来吃顿午饭吗,你也很久没来了。”
她殷切地看着胡予柔,眼神在恳求一个点头的动作。
胡予柔点点头,“那就麻烦您了,我随便吃点就行。”
两室一厅的小屋子现在看起来有些空旷,到处都是冰冷的空气。原本家里到处都是单亲母女的合照,现在只剩下了一张放大的黑白照。胡予柔抬眼看到了满墙的奖状,仿佛是已经融入了生命和建筑的奖状逃过一劫,向每个走进这个屋子的人介绍着,这个叫张雨船的小朋友到底有多优秀。
胡予柔脱掉外套,走进厨房帮忙一起准备午饭。
比起客厅,厨房很窄。
不大的房子也不需要太大的厨房,何翠萍在这里做了二十多年的饭,养大了乖巧懂事的女儿,现在却只剩她一个人面对着墙壁熏黄的油渍。
“我来帮你吧,阿姨,我也不好意思吃白食。”
何翠萍和蔼地看着胡予柔,也知道不好拒绝这个请求,“那你帮我洗洗生菜吧,阿姨给你做蚝油生菜和糖醋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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