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在那五个采访名单之上，就是那个杀害一对情侣的大学生。
但他和照片上的陈川太不像了。照片上的陈川是一个清瘦的小伙子，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下巴有线条感，可以说，不比我和路艺长得差。
可眼前的陈川，脸已经被肉挤到变形，鼻子不再突出，反倒是一层又一层的下巴在说话的时候，不断颤动。
好像看出来我和路艺的惊讶，陈川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两位老师，对不起，我太胖了。”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
不想再在犯人面前表现失态，我赶紧说道。
“我们来的时候，看过你的照片。”
反应过来的路艺补充道。
“你们看的应该是我照的最后一张人像，然后我就坐牢了。在牢里，我和其他犯人吃的一样，也严格遵守各项纪律，就是身体不受控制的发胖。”
“看过医生吗？”
“北关岭是很关心我们这些服刑人员的身体情况的。在我迅速发胖后，就安排了狱医给我看诊。诊断结果是心因性肥胖。”
陈川用他在肉的包裹下，只剩下两个小黑点的眼球，真诚的看着我说。
“也许胖是对我杀人的惩罚。”
“那你后悔吗？”
这个问题是我在提纲里列下的经典问题之一。罪犯是什么心理，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最能捕捉。
“我每天都在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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