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月古海,持明胜境。数千年前,为遏制建木生长,持明族以此洞天为容器,封印了建木玄根。
鳞渊境是持明族的故乡。数千年前,某位龙尊在此引导古海之水掩覆玄根。自此罗浮持明族便身负守望建木之责。
放眼望去,不少地方都生长着晶莹剔透的“持明卵”,凑近还能听到一些乐声。
景元“波月古海,殊胜妙境,这鳞渊境的景色同上次亲睹时一样,未曾改变。而如今站在这里的你我,却各自不同了。可见即使肉身不朽的长生种,也无法与天地并举。”
丹恒看着他“将军应该知道持明轮回蜕生的习性,古海之水已涤尽了丹枫的罪孽,当初与你共同站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在了。”
说着,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我是丹恒。那位丹枫是英雄也好,罪人也罢,都与我无关,我已承担了他的刑罚,接受永久的放逐——这我没有怨言,但将军看我时,请务必弃去过去的影子。”
景元双手环胸,叹了口气。
“啊,重提旧事就像搅浑一滩浊水,徒然惹引不快,大概是你的模样,大概是那龙角。依稀仿佛的龙尊气质,总让我把你和故人联系起来吧。”
丹恒还想说些什么“……我已说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景元打断了。
“是的,你说了。那又如何?若用一句话就能改变他人对自己的态度,世上也就没那么多争端了。你要我不再视你为丹枫,可以,为我做一件事。”
“以他的身份帮我最后一个忙,此间事毕,我就由他死去。撤销对你的放逐令。往后我可以保证:至少在罗浮之上,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
丹恒垂下眼眸“丹枫能做到的事情,我未必做得到。”
景元紧紧相逼“你必须做到,不然一切许诺都不做数。要怪就怪你的前世吧,若不是他当初做了那件混账事,若化龙之力能够完整传承,我根本用不着逼你。”
“方才说过:今天站在这里的你我,各自不同。丹枫不再 只有丹恒。而我……”
“我已是罗浮将军,有些事纵使不情愿,也仍然要去做的。”
“聊些高兴的话题吧,你在列车上结交的朋友眼下正在此间,不想见上一面吗?”
丹恒“星,三月和杨叔……你把他们带到这儿来了?!”
白术本来就没有随口插话的习惯,长生也懒得掺和别人的事情,魈本来就沉默寡言,所以两人一蛇默契的没有说话,甚至稍稍放慢了速度,将时间留给他们二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之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景元“对,就在前方的显龙大雩殿上。”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身后故意放慢脚步离他们远远的魈白术和长生说。
“旅行者他们也在哦。”
“还有,你们可以不用离得这么远,我们已经谈完了。”
“走吧,你们的朋友正在等着你们呢。”
——
在踏入鳞渊境时,丹恒并未想到自己会遭遇如此纷乱的局势。旧恨寻仇拦住他的去路,而追猎他行踪的少年剑士也决意不放他们离开。
及至景元将军登场,丹恒才明白。
自己在仙舟上的过去终于还是卷土重来。
身为持明龙尊的转世之身,有人将他引至此处,有人想要他重现过去的奇迹——唯独没有人问他:“你是否接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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