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枯叶拍打在大队部的窗棂上，煤油灯在会议桌上投下摇晃的光影。王武阳敲了敲搪瓷缸，五张木椅同时发出吱呀声响。
“今天就一个事儿，五小队队长人选。” 他扫过对面脸色阴沉的杨正刚，
“刘开平这小伙子不错，我提议由他来接替老周，当五小队的队长……”
“胡闹！”
大队长杨正刚猛地站起，带翻了搪瓷缸，浓茶在粗糙的木纹上蜿蜒如血，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懂什么生产队管理？今年他就自私自利，只管自己打猎赚钱，也是你王书记宠着他，由他胡搞！现在竟然要让他当五小队队长，不是胡闹么！我坚决不同意。”
开会的支委们心中有数，杨正刚这是记刘开平当初退了同他女儿杨桦桦的婚约，一直挂在心里，只是没有机会发作，而且现在的刘开平已经是今非昔比。可是要让他当什么小队长，那就不行！
王武阳一笑，说：
“正是因为他敢闯敢想敢干，才适合当下的形势。现在五小队成了这个烂样子，怎么办，出路在哪，我们也不能再抱着老黄历……”
“老黄历？没有老黄历你们连饭都吃不上！”
杨正刚的手背青筋暴起，说：
“我看啦，就是有些人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搞个人英雄主义！” 他刻意把 “个人” 二字咬得极重，会议室里瞬间弥漫着微妙的沉默。
王武阳冷笑几下，把烟在鞋底按灭了，说：
“我们就举手表决吧，同意刘开平同志任五小队队长的，就举手。”
三个支委的三只右手缓缓举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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