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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红裙子与苦涩的告白

    第7章 红裙子与苦涩的告白(1/2)

    一年之后。

    西京的四季不分明,春天和秋天往往在人们一恍神之间就过去了。这一年春末,西京四季酒店宴会厅办了一个投资界的颁奖典礼,盛世投资去了四个人,钟妮娜、翟晓敏、盛可以,还有乔希年。

    她穿着第一次和盛可以逛街时买的那条红色裙子去的,尽管后来陆续添置了很多新装,这条裙子始终是乔希年的最爱。

    她没化妆,坐在前排,面前桌子上摆着她的名牌,钟妮娜和翟晓敏代表盛世整条投资线上台拿了年度成就奖,盛可以代表盛年基金上台拿了年度黑马奖。

    这支基金是盛世投资,盛可以和钟妮娜三方持有的。盛可以从哥哥那里拿到了一个亿的私人借款,盛世投资以公司名义投了一个亿,加上钟家的钱,前后一共注资四个亿。

    基金规模很小,可是第一年的年度回报率就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七十三点五,而且创造了不少神一般的精细操盘纪录,让业内人士叹为观止,股东们的收益更令人心情十分愉快。在此战果基础上,盛世集团也很快通过了协议,下一年将会追加对盛年基金的投资。邓总对盛可以还是有意见,但她的好处是从不会跟钱过不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一年半之间,是战斗的一年,也是收获的一年,得奖的瞬间就是总结战斗迎接收获的时刻。乔希年在下面静静看着台上的人,唇边带着微笑。

    她清楚记得自己第一天正式去盛世投资上班的场景,盛可以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她的办公室比照的是二爷自己的规格,家具是他亲手挑的,看起来都平平无奇,可是质量精良,使用感完全符合她务实精简的偏好。

    桌子上有一台很大的电脑,顶级配置,电脑两边各放了两台一体机。这个架势一看就知道办公桌后坐的是高手,普通人压根看不过来那么多屏幕。

    她走进来,礼节性参观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而后立刻坐下开始工作。从那一天开始,一直到盛年基金大放异彩得到业界承认,乔希年的日常规律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开盘的时候她看盘,不开盘的时候做调研,资料收集,以及学习。

    说起来,互联网就是为乔希年这样的人而发明和存在的。她报了哈佛和普林斯顿两个金融系的在线课程,一天天吭哧吭哧地学,英文交作业写论文,速度快得叫人害怕。大学的学生联络专员特意打越洋电话过来,问她要不要申请实际入校名额,乔希年把这个当笑话跟盛可以讲,他惴惴不安地问:“那你想去吗?”

    没等乔希年回答,自己又下了决心:“你要是想去,我就支持你去。”

    非常大无畏。

    她愉快地笑,凝视着盛可以,说:“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不用去哈佛。”

    想了想,纠正了自己的说法,以乔总一贯的精确,说:“我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了。”

    一天天的,乔希年在变化,像毛虫成蛹再化蝶,高飞在天,流光溢彩。

    盛世集团上到盛天骄,下到安娜,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乔希年是盛年基金的最大功臣,幕后黑手,控盘的核心。而且,她的前途还远远不可限量,现在只是开始。

    叫人不明白的是,尽管盛可以一再跟她商量,甚至连盛天骄也特意过问,乔希年仍然拒绝了把名字加入盛年基金合伙人名单的提议。她不出席公开活动,不接受任何采访,写的文章一律以公司名义发表,或者干脆署盛可以的名。二爷莫名其妙地暴得大名,在专业期刊和社交媒体上成了一个有影响力的金融分析文章作者。

    乔希年对抛头露面的警惕和反感极其强烈,就像那是一个陷阱,踩进去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盛可以当然不明所以,他只能理解为时候未到。

    时候未到,一旦到了,乔希年自然会名满天下。

    颁奖典礼结束的第二天,乔希年去了第一人民医院,她约了毕志良医生的咨询。

    自从去了盛世投资上班,财务自然不再是问题。她开始定时约毕志良医生正常的门诊号了,一个月去一两次,渐渐也形成了一种习惯。

    这一次诊疗,乔希年其实是去报喜的。她不好意思特地打电话告诉毕志良医生自己主理的基金得了奖,好像太嘚瑟了,可是内心分享的冲动却难以磨灭。这种心情就像一个成绩不怎么好的孩子突然考了一百分,会想要向全世界炫耀。

    毕志良听说之后,很为她高兴,连说了好几次太好了,他真诚的愉快溢于言表,这也让乔希年满怀感激。

    她看着毕医生的笑容,内心默默地想:我这是遇到了多少好人啊!

    诊疗时间是一个小时,报喜只需要五分钟,恭喜她之后,毕医生继续问:“那么,最近还会失眠吗?上一次来的时候,说已经有好转了。”

    她“嗯”了一声:“最近都睡得比较好,因为白天事情很多,回到家就有点累了。”

    毕志良点头:“劳作的人们睡起觉来最香甜。”

    乔希年笑了:“班扬说的。”

    “你看过班扬的书?”医生很惊喜。

    “没有,我有一次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这句话的引文,注解说是英国散文家班扬说的。”

    毕志良观察着她的表情:“你是不是在想,散文家怎么会知道劳作是怎么回事。”

    乔希年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毕志良忍不住笑:“也许散文家也是需要搬砖养家的呢。”

    乔希年点点头,这时她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毕志良马上问:“有什么需要跟我说的吗?”

    她抬起头来:“我现在确实不失眠了,可是每天晚上一点三十七分,我还是会突然惊醒过来。”

    好像生怕毕医生误会她在投诉诊疗没用,乔希年急急忙忙加了一句:“好很多了,只会醒一下,然后又可以睡着。”

    毕志良医生温和地说:“但还是会醒那么一下,对吗?”

    “是的。”

    “醒来时候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呢?”

    乔希年说:“冰面。”

    “冰面?”

    她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出现的,正是冰面的景象。

    连绵无际的河面结了冰,白茫茫一片,一无所有。只有她独自跋涉其上,有的地方冰结得很厚,有的地方却只有浅浅一层。视线穿过透明冰面,能看到下面的水中有黑色漩涡不断回旋,不时闪现出一只眼睛的形状,仿佛在窥视她,又仿佛在跟踪她。

    因为这只眼睛的存在,湛蓝色天空与冰霜世界都失去了美感。她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神经质地回头,脚趾紧紧抠着地面,生怕下一步踩到的冰面就会轰然崩塌,自己落进漩涡之中,从此万劫不复。

    毕志良轻柔地追问了一句:“可以描述一下是什么样的冰面吗?”

    乔希年沉默良久,向医生笑了笑:“我好好想想,再来跟您说吧,现在更多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医生接受了她的说法:“当然。”

    他轻柔地指出:“人的环境变化非常大,尤其在向好的时候,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生怕自己所得到的幸福或者成就是稍纵即逝的,轻易就会被破坏。这是很常见的反应,下次来的时候,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到底担心什么会破坏你现在的生活,好吗?”

    乔希年答应下来,这时候诊疗时间到了,她走出医院门,接到了盛可以电话:“乔总,差不多可以吃饭了哦。”

    盛可以跟乔希年一起吃饭很常见,不过这么特地挑一个很特别的地方还包场,就是有史以来头一遭了。

    他挑的是西京最贵没有之一的那家日本料理,餐厅名字叫日之夕,一共八个座位,只接受预订客人。

    吃饭的时间约的是七点半,他七点就到了,坐立不安地在餐厅里等,手边放了一束花。

    九十九朵玫瑰,用一条18K金的链子扎着,花中间放了一张小小的卡片。

    盛可以一会儿去摸一下,一会儿去摸一下,忐忑之情溢于言表。

    大厨在料理台那里瞅着盛二爷,实在忍不住了:“二哥,你要干吗?”

    盛可以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嘿,我想,跟喜欢的人表白。”

    大厨挺诧异:“看不出来,二爷你这么复古的吗?追妹子还有表白这个仪式?”

    盛可以说:“不然呢?”

    大厨露出了沧桑的表情:“一般都是不小心滚到床上去了,发现越来越喜欢和对方滚到床上,然后就一直滚呗。”

    盛可以说:“不行不行,这个不行。”

    大厨和盛可以很熟了,反正也没别人,反正也不忙,就耿直地八卦上了:“这个是谁啊?”

    盛可以没说,他猛然就悟了,“乔小姐。”

    “你怎么知道?”

    他们以前一起来吃过几次饭,都是和公司其他人一起,闹闹嚷嚷,结果大厨就是这么神棍,此刻猛点头:“眼神,你看她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盛可以很佩服:“这你都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啊,我看得出来的东西多了去了。”

    大厨话音刚落,门一响,服务员清脆的“斯密马塞”问候声传来,盛可以急忙闭嘴,还瞪了大厨几眼,意思是你可别胡说啊。大厨忍笑做了一个嘴边拉拉链的动作,转身准备食物去了。

    乔希年进门的瞬间,时针指向七点半,非常精确,是她一贯的风格。

    她从医院出来之后回了一趟家,和乐乐玩了一会儿,顺便换了在家的装束:松松垮垮的运动裤,旧的海军蓝条纹上衣,头发扎了一个马尾甩着。快到吃饭的点儿她就直接出门了,整个是下楼到便利店干一串鱼丸的样子,这让大厨很伤心:“乔小姐,您这是很不乐意来我这儿吃饭哪?”

    乔希年说:“什么呀?”完全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盛可以给她张罗拉椅子:“他说你穿得随便。”他又非常偏心地为她辩解,“吃饭嘛,当然是舒服最好。”乔希年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同意:“是啊。”

    她不在意这些,以前不在意,现在更不在意了,吃什么、穿什么、买什么,都行,混弄过去就得了,根本不讲究,除了乐乐和偶尔跟盛可以去散散步,她的注意力基本全在工作上。

    这会儿她坐下来就说:“我有点饿了,能先给我上碗面吗?”

    大厨没脾气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扭头气鼓鼓地煮面去了,盛可以追在后面喊:“我也要。”

    日之夕没有菜单,大厨做什么吃什么。今晚有秋叶蟹、大鲍鱼、河豚刺身、蓝旗金枪鱼大腹,食材都新鲜之极。乔希年胃口还行,上一道吃一道,吃了好一会儿,忽然问盛可以:“你一会儿要去哪里?”

    盛可以不明白:“去哪里?”他到处看了看,“我不去哪里啊。”

    乔希年对着旁边那束花努努嘴:“你不去哪里,那这束花是干吗的?”

    盛可以有点窘。

    那束花是给乔希年的。按理说她一进门,他就应该颠儿颠儿上去把花给人家献上,最好当场单膝跪下,把准备良久的台词一股脑儿念出来,接下来乔希年接不接受,要杀还是要埋,就是她的事了,盛可以反正说完收工。

    可能在一起的时间太久,相处的方式也太家常了,自己人见面之后马上开始轻车熟路干饭的习惯力量极为强大,根本没给盛可以任何余地走出另一片天地。

    此时乔希年问起,他犹豫了下,照直说了:“给你的。”

    乔希年嘴里含了一口西京烧鳕鱼,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只能瞪大眼睛来给出自己的反应,盛可以局促地屏住了呼吸,而后结结巴巴地又说了一次:“给、给你的。”

    乔希年终于把那口鱼吃下去了,她转过头去看看那束花,再看看盛可以,说:“为啥不折现?”

    大厨在料理台后爆笑出声,盛可以蒙了:“真的吗?折现?”

    乔希年的遗憾之色真的溢于言表:“这束花得一两百吧?买点吃的回去看电视多好。”

    盛可以说:“九千九。”

    乔希年简直要拍案而起:“什么?这才几朵花?云南花卉市场的批发价格最近大幅度下降,最好的玫瑰从产地出来才三块钱一支,这是什么玩意儿?要了咱们九千九?”

    她问盛可以:“能退不?哪怕半价呢?”

    大厨快要笑岔气了,盛二爷知道乔希年不是跟自己在逗闷子,只好跟她展开严肃的探讨:“这是天使之香花店的镇店之宝,大马士革玫瑰。你看这链子还是金的,不能跟云南批发市场出来的相提并论,卖九千九是常规价。”

    乔希年完全不接受这种说法:“西京怎么可能有大马士革玫瑰,海路陆路都过不来,她们骗你的。”

    现在连服务员都开始笑,盛可以终于有点1挂不住了:“好好好,不是就不是。”他有点急躁地把那束花往乔希年怀里一放,“你爱要不要吧。”他起身去上洗手间了。

    等他回来,大厨和服务员们都很有默契地不见了。乔希年把花放在了自己旁边的椅子上,还在继续吃,心无旁骛。

    盛可以坐回自己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说:“乔希年,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乔希年瞥了他一眼:“怎么了?明天不想上班吗?”

    盛可以啼笑皆非,心想我在乔总眼里这是什么形象。

    他摇摇头:“不是,跟工作没关系。”

    乔希年感受到了他的严肃,擦擦嘴坐好了,小心翼翼地说:“怎么了?”

    盛可以豁出去了,清了清嗓子:“我想跟你说,我喜欢你。我们天天在一起彼此很了解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我想问你,能不能当我的女朋友?”

    他说完就紧紧盯着乔希年,等着她回应,也许是“好”,也许是“不行”,起码有个回应。

    他早就预习过了,如果是“不行”,他就要紧盯不放追问为什么,要怎么改进,有没有量化的指标拿来参考。无论是道德品质还是体重外观,只要乔希年说出来,他就有决心加以优化。

    但他做的功课如同铁甲钢拳打中雾气,力道无处实战,准头完全落空,想象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表白之后,乔希年一言不发,身体仿佛僵硬了,脸色在温暖的恒温室内一点点变得煞白。

    她坐在那里坐了良久,盛可以叫了她两次都完全没有回应。他没辙了,正准备叫大厨出来打圆场,没想到乔希年忽然站起来,一言不发走出了餐厅大门。盛可以追上去的时候,她已经上了街边一个出租车,在晚风中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表白失败之后,盛可以和乔希年之间就落下了一层古怪的屏障,他们仍然朝夕相处,该说什么平平常常地说。如果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那就是每当他们眼神对视,其中一方就会转过头去,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露出笑容。

    乔希年没向盛可以解释那天自己为什么突然离开,自然也没有给他答复,就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而盛可以呢,他知道不必追问。毕竟乔希年决然离去的姿态已经是最强烈的一个NO,再追问也不可能改变事实,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既失落又伤感的复杂情绪。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起来,日常能不见就不见,下班了也不再和乔希年一起去方圆川菜馆吃饭,而是自己提前一点就先走了。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盛可以已经习惯了凡事都向乔希年报备,去哪里出差、去哪里吃饭、和谁出去喝酒、什么时候回的家、昨晚做了什么梦。

    原来习惯可以轻易被打破,他不再说,乔希年不会问,两人就这么别扭地生分了起来。

    这天晚上他跟妮娜还有一帮朋友在丽思酒店的酒吧里坐着,一个菲律宾的乐队每周三次在此开唱,唱的都是些经典英文老歌,叫人听得打瞌睡。

    其他人都在热火朝天地聊最近去了哪里玩,又准备去哪里玩,只有盛可以特别蔫巴,一杯一杯喝闷酒。钟妮娜看不过眼了,问他:“你干吗呢?不用陪乔希年加班吗?我走的时候她办公室还亮着灯。”

    盛可以翻了个白眼:“她加班就加班呗,关我什么事。”

    钟妮娜“哼”了一声:“你们俩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又不是第一天这样。”再看看他神色,明白了,“你和乔希年吵架了?”

    盛可以倔强地摇头:“没有。”

    钟妮娜幸灾乐祸:“没有才奇怪了。”俗话说八卦乃人生快乐之本,她给盛可以加了一杯酒,整个人都倾过去了,“说说看,怎么了?”

    盛可以憋了一会儿,没憋住,说了。钟妮娜听到他表白的时候已经不行了,等他说乔希年夺门而出,屁都没抛给他一个,终于笑出了声。盛可以生气地不说话了,钟妮娜赶紧见好就收,好言相劝:“好了好了,我不笑。”

    她认真地分析:“人家希年有个孩子,感觉以前过得也不太好,否则不至于会跑到包子店当服务员。我觉得吧,她是不是对男人啊,谈恋爱什么的有恐惧感?”

    盛可以不至于蠢到没想过这一点:“我知道她有恐惧感啊,所以我都在尽力让她觉得安全不是吗?”

    钟妮娜必须承认盛可以在这个方面做得很不错,他总是会自然而然地为喜欢的人着想。

    她忍不住露出了妒忌的神色:“喂,既然她拒绝你了,那你赶紧和我结婚吧。”

    大小姐挺有想法:“咱们俩结婚了多好,结婚了之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什么都不妨碍,强强联合。”

    盛可以没脾气:“这就是你对美好婚姻的想象吗?既然要各玩各的,为什么要结婚?”

    钟妮娜的高才生不是白当的,说话一套一套:“婚姻是以经济为基础,以感情为纽带形成的社会制度。”

    她指指自己,又指指盛可以:“我们俩结婚,经济基础满分,我们俩玩得到一起,感情纽带也算有吧,差不多就得了。”

    她语气里的嘲讽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演来的,在歌声与喧闹声中仍然清晰可感:“你想干吗,追求真爱吗?”她一句话斩钉截铁,“世间无真爱。”

    盛可以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和钟妮娜讨论下去,他悻悻然起身走到吧台边,点了一杯血腥玛丽,加上双倍的酒精,几口喝完,又要了一杯。

    钟妮娜跟过来了,看他喝得又急又快,劈手把杯子抢了,很不耐烦道:“二爷,干吗这是?真失恋了还是真矫情了,至于吗?”

    盛可以对她笑笑,他一贯好脾气,好脾气里藏着九头牛都拉不回的犟劲儿:“没事儿,你别管我。”

    钟妮娜叹口气:“你这个人啊,你想追人家乔希年,表白一次人家不理你,你就一副全盘放弃的样子,怎么也算不上有诚意吧。”

    盛可以摆手:“你不了解乔希年。”他无意中说了一句重话,“她不是你,爱玩把戏。”

    有一些女孩子很懂先抑后扬,欲擒故纵的道理,不管喜不喜欢,头几次你问她要不要当自己的女朋友,回答都是不。等你为此情绪低落,她忽然回头给你一个甜枣儿,落差那么大,普通人根本把持不住,一下就被套进去了。

    钟妮娜是此中高手,她这辈子跟任何男人谈恋爱都像做数学题,方程式怎么解她就怎么来,以算出答案为乐,从不患得患失。盛可以跟她认识那么久,不知道看了多少场戏,看都看熟了,要不是这个坏毛病,当初她也不至于差点被追求者劫持。

    俗话说得好,不要拿事实来开玩笑。盛可以这么直来直往地戳钟妮娜肺管子,她脸有点搁不住,神色都变了,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硬生生忍了下来,说:“你要是真心喜欢她,就赶紧找她聊聊。”而后她话锋一转,伸出一根手指,在盛可以的手背上轻轻抚摸,赤裸裸地调戏上了,“要是闹着玩的或者放弃了,那今晚就跟我回家呗。”

    她对盛可以眨眨眼:“说不定过十个月我们可以奉子成婚。”

    盛可以摇头:“拉倒吧你。”他叫酒保给他调第三杯,端到面前他又不喝了,“算了,借酒浇愁太丢人,我回去了。”扬长而去。

    钟妮娜在后面喊:“喂,好歹把单买了啊二哥。”

    二哥假装没听见。

    他消沉了几天,白天上班还好,晚上绞尽脑汁到处玩。这周五正在酒吧里呆呆看着一群妹子跳舞,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是乔希年,盛可以顿时跳起来,心跳都漏了几拍,冲出酒吧门外去接电话。

    结果不是乔希年,是乐乐。

    他奶声奶气地问他:“盛叔叔,你在哪里啊,怎么都不来看我啊?”小声音挺委屈的,“我很想你。”

    盛可以心里软软的:“叔叔最近比较忙,所以没来看你,对不起,叔叔也想你。”

    他试探了一句:“你妈妈呢?”

    乐乐说:“妈妈刚刚下班回家,洗澡去了,我问她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她说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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