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咬断了舌头，满口鲜血直流，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被颜卿芸踢了一脚，又被抽了不少鞭子，现在就像条死鱼一样，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那惨状，看上去十分可怜。
惹得小厮和丫鬟们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这大小姐下手也太狠了，那王麻子好歹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谁说不是呢，他亲口承认倾慕于小姐，又与小姐私定终身，没想到小姐竟翻脸无情，想将他活活打死。”
“从前大小姐可不是这般性子，这两天好像变了个人。”
“昨天大小姐还气势汹汹去了厨房，不仅喂王厨娘喝馊了的稀粥，还把她踹成重伤，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要是大小姐真做了那种下作的事，被皇上知道，老爷说整个荣国公府都得陪葬，我们是不是也没命了啊。”
“大小姐这是要害了整个荣国公府的人呐。”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声音很低，但大致都能听清。
颜浩瀚听到这些话，一张削瘦的脸涨得通红，冲着满院的人吼道：“放肆！都给我滚下去。”
吼完，又不忘补充一句：“今日之事，谁要敢泄露出去半分，定要你们好看！”
小厮和丫鬟吓得瑟瑟发抖，互相搀扶着逃也似的出了清风苑。
清风苑内，只剩下颜浩瀚、两位后娘、两位庶妹，以及颜卿芸和王麻子。
颜浩瀚瞥了眼王麻子，又看向颜卿芸，指着她的鼻子，表情抽搐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孽障，早知道……早知道就该送你去见你娘和你那个未出世的弟弟。”
六年过去，秦氏和他唯一一个未出世的儿子，是颜浩瀚的心结。
他自认不是一个专情之人，但对秦氏的感情很深，且秦氏是他爱上的第一个女人，所以秦氏被颜卿芸间接害死，他恨颜卿芸。
要不是秦氏死前让他好好照顾这个女儿，他早就掐死她了。
颜卿芸听颜浩瀚提起原主母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原主从前是有些痴傻，却也不是一个不能独立思考的人，母亲是她害死的，她内心一直很自责。
颜卿芸知道，元凶不是原主，可秦氏落水，的确是原主不小心推下去的。
或许是受了原主残存意识的影响，颜卿芸放下手中的皮鞭，走到颜浩瀚面前跪下。
“爹，娘的死，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娘，对不起弟弟。”
“可，与人私通，与王麻子之间的事，是子虚乌有，是有人陷害于我。如果爹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当着祖宗牌位发誓。”
颜浩瀚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白氏担心颜浩瀚被颜卿芸的话影响，继续煽风点火：“老爷，这件事关乎到整个荣国公府的荣辱，老爷您要三思。”
“还有三个月就是太子殿下和卿芸大婚，女子嫁入皇家，会被要求验身，若卿芸非完璧之身，到时候可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要是皇上大怒，说不定会株连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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