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酸涩就像吞了什么东西般,难以下咽,微地开口泪水却先一步落了下来。
“爹……”
呜咽的声音在白雪覆盖的村落传去很远很远,像是压抑了几世的情感倏地释放,一刹那的时间,双膝就重重跪在了地上。
“将军!”见臻远跪地,站在一旁的将士们忙惊呼一声。然后又是一瞬,几百士兵齐刷刷地卸下兵器,啪地一声重重跪在了雪地里。
树上的积雪因这百人一跪哗地坠落下来,抬头眼见的范围里雪沫飞扬。只是晚到了半个时辰,再入眼的便是血流成河的村落。臻远紧紧握着那男尸的手,浓重的眼眸中哀伤一片。
那次所见的樱琦村,一切几乎被毁坏殆尽,就连村人居住的房屋,都被那朝廷的军队放火烧了干净。那之后,臻远没有继续在樱琦村停留,他带走了那具像极了他父亲的男尸,将他焚烧后剩下的骨灰装进了随身携带的酒坛。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回去了皇城。
至皇城,舒詹亲自出城迎接,一句哥哥硬是让臻远的心揪紧了许。那之后,一切如常,舒默的人再没有来寻臻远,自然地也不可能再为他带来什么消息。
而之前,舒默给他的书信,上书樱琦村事件一事,臻远也不知其真正意思。如果一切真如舒默所说,舒詹才是背后一切的掌控者,那么,作为一国之君,他到底是打了怎样的如意算盘?
还有最致命的一点:如果舒詹不能相信,那臻远又有什么理由去相信舒默。一母所生之子,性情大都类似,真要说,那就是谁都相信不了。
“哎……”思至此,拥被而卧的臻远重重叹了口气。
这些留存在记忆里的尔虞我诈与勾心斗角,让他再没有以前面对舒詹的沉静。特别是心底那点不自在,让他无法用平常的心境去对待舒氏二兄弟。
而说到底,就是不信任。
拥被而卧,脑海中除了回放当年樱琦村的惨案,就只剩下那点昏沉。臻远不知道如何才能将这种感觉泯灭,反倒是越这般想越是混沌,恍恍然的,竟然就那样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臻远看到了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舒詹。
依旧是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微笑,然自那樱琦村事件之后,臻远心中多少都有了点芥蒂。那事件最后舒詹给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的是樱琦村患了毒疫,为防止疫情扩散影响民心,所以才逼不得已使用了朝廷的军队进行镇压。
臻远听到那个理由后心中只有苦涩。什么毒疫?什么镇压?这一切怎就偏偏那般凑巧,凑巧到只和他相差半个时辰!
一切几乎都是可以下结论了,但臻远却又想到了这事件中的另一层:舒默。如果一切只是舒默单方面的计划呢?樱琦村可能真只是染上了毒疫,不过是,这个契机刚好被舒默把握了,所以才出了这样一场好戏。
但事实真相到底如何,饶是臻远,也想不通彻。
就像现在眼前之人,那张熟悉的面皮下,隐藏着的,究竟是怎样的内心呢?
“远哥哥,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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