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二人还有些尴尬，后来说起最近看的书册，二人竟多了些话题。
等赵氏红着眼从小赵氏屋里出来，沈栗也正好被带回小赵氏的院落。
沈栗奇怪极了，转头，看向男人的温柔的侧脸。
那眼神仿佛在问，他是如何将时间算的这样精准。
卫璋看懂了沈栗眼中的疑问，笑道，“母亲这一年多总是容易体乏，每次家中来客，差不多都是半个时辰，她便要歇下，且每一回都是如此。”
“原来是这样。”
沈栗感叹于卫璋的细心。
卫璋嘴角微弯，“姨母表妹慢走，我还要进去探望，便不能送你们了。”
赵氏才见到卫璋，“这便是璋儿吧？”
卫璋彬彬有礼，“姨母。”
赵氏赞道，“不愧是阿嫣的儿子，生得真是一表人才。”
阿嫣是小赵氏的闺名。
卫璋礼貌笑道，“多谢姨母的夸赞，母亲病重，姨母日后多带着表妹过府来坐坐，想来母亲心情好了，身子也会跟着好起来的。”
卫璋谈吐极佳，赵氏越看越喜欢。
只可惜早些年没与娘家来往太多，她又不能做主女儿的婚事。
不然，将女儿嫁回林州该有多好啊。
与卫璋辞别，母女两个才回了赵家。
这日之后，赵氏时常带着沈栗去卫家做客。
赵氏探望小赵氏，卫璋便带着沈栗在林州城游玩，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林州不比汴京热闹，却冬暖夏凉，天气温和，人也很简单。
沈栗越发不想离开。
等赵氏探完亲，沈栗便找到赵氏，言明了自己想继续留在林州的想法。
赵氏一愣，“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你留在林州，秦世子怎会答应？”
沈栗沉默了许久，才道，“我与世子，私下里已经和离了。”
赵氏瞳孔一震，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沈栗近来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坦然笑道，“我离开汴京时便已经给了世子和离书，这三个多月娘亲也看到了，世子他……并未来找过我……难道娘还不明白世子的心意？”
赵氏一阵语塞。
沈栗又将当初她与秦焕的假成婚的约定说了一遍，“所以啊，娘，早走晚走都是走，这次回林州是最好的机会，离开汴京那日我本来想等世子回府与他说清楚再走的，可他一直没回来，我只好先留了和离书，走前，我已给他物色了位合适的通房，算算日子，说不定她孩子都怀上了，我的身子娘是知道的，这辈子都与孩子没有缘分，明国公府那样的人家，李夫人即便再喜欢我，也不会让我这样一个不能为国公府繁衍子嗣的女子做未来国公府的主母。”
赵氏听得眼睛一酸，“如此说来，秦世子是为了帮你才娶你……而你也是为了帮他拒绝玉姿郡主才达成的协议……你们两个……是假夫妻？”
沈栗心下涩然，红着眼点点头，“嗯，我配不上秦世子。”
赵氏从一开始的生气，到后来的难受，最后只剩下一阵叹息。
她流着泪将沈栗拥进怀里，“栗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沈栗靠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含泪笑笑，“女儿得了自由，这哪里是命苦，分明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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