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一片,风也在肆意横行。乡间道路两旁,麦田绿油油一片,空气中飘荡着麦穗的芬芳。一片片白色的纸钱随风飞舞,一个个送葬的亲友都垂头丧气。
李茜却是其中的一个异类。
她看不上那些在路上欣赏美女的男人,却又喜欢这种异样的目光,所以她每每出门,都会精心打扮,好能吸引更多这样的眼球。你说她清高吧,心里实则有些闷骚,你说她眼界高吧,可任何男人的目光都能让她心跳加速。
今天她照旧穿着黑色风衣,里面是一条白色的百褶连衣裙,路并不好走,可她仍决定穿一双白色的高跟鞋,白嫩富有光泽的肌肤,使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最靓丽的风景。风衣外套着的那件白色粗布孝衣,并未对她的美造成影响,反而是那略带忧伤的脸,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娇柔,更引得那些人心生爱怜。
她今天戴着墨镜,跟文山解释说昨夜没睡好,眼睛疼得厉害,今早风一吹更难受了。文山尽管心里生气,可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这几天,他天天泡在泪水里,一张脸早已经习惯性麻木了。
李茜与文山在送葬队伍最前端,她用双手抱着婆婆遗像,口中呜呜咽咽,由于带着眼镜,也看不出真哭还是假哭。她不似别人低着头看着脚尖,而是笔直着腰目视着前方,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般亭亭玉立,虽不见梨花带雨,倒也让不少人心生我见犹怜之感。
妻子如此做作,作为丈夫的当然满腔怒火。文山很想发作,又考虑到在这种场合下,难免给人留下笑柄,便咽下了这口气,准备到晚上,只有她俩的时候再跟她算账。
后丘村坟地,大都是由各家先祖所选的风水宝地。到了地界,文山望着被挖了有几尺深的坑,又想到以后再也不能与母亲相见,一时间百感交集,两行泪水忍不住便落了下来。
夜里,文山回到家。
屋里的白炽灯亮着黄色的光,低矮的屋子被晃得特别亮堂。屋子并不大,进屋墙上贴着一幅山水画,一张有些年头的褐色桌子,两边各放着一把太师椅。进屋往右走两步就到了炕头,床上铺着一块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发黄床单,深蓝色的铺底卷着浅色的被褥,用一块花色的粗布盖着。李茜坐在床头,正一脸微笑地哄着孩子。
文山见她喜笑颜开,气便不打一处来,“你今天做得太过分了,那么多人看着,你好歹装装样子呀!又不是让你当模特,走那么板正搞什么?”
李茜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又开始哄孩子,无所谓道,“怕什么,反正待几天,咱们就回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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