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悠闲地饮了半盏茶，神色得意，向孟氏炫耀地提起自己买了很多江南坊的料子，每次来了新货都要挑选，铺子里的人全都认识她。
徐宴雪听得愈发骄傲，今天终于把宋芷兰比了下去。
孟氏脸上勉强笑着，心里咒骂。在她终于坐不住要起身时，小二领着一名小工走过来，小工双手捧着一堆装好的布料。
“秦夫人，布料都已经包好了，七匹一共一千七百两。”
小二的声音本就洪亮，他一说，店里的视线顿时瞧过来。
秦氏的虚荣心再次得到极大的满足，她施施然起身，“放进马车里吧。”
“好勒。”小二躬身，“那请您移动尊步，去柜台付钱。”
秦氏点头，对着孟氏道，“孟夫人，先失陪一下，我去结一下账。”
孟氏扯扯嘴角，点点头，“好。”
秦氏去到柜台旁，对站在柜台后的小二道，“条子拿给我吧。”
她早就熟悉了这一套流程，江南坊会写好赊账的条子，让她签名。
小二双手递出条子，秦氏很自然地写下了“宋宛君”三个字，毛笔一搁，又折返回去。
孟氏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见她过来就起身，秦氏率先道，“孟夫人，我和宴雪现在还要去其他铺子逛逛， 你和宋小姐要不要一起？”
“不了。”孟氏笑道，“我们还要继续挑选料子，下次有空了咱们再聊。”
“好，那就不打扰...”
话还未说完，平日招呼她的小二急匆匆走来，“秦夫人...”
他手里拿着一张条子，递给秦氏，“秦夫人，不好意思，小的刚才忘了说了，江南坊现在不允许赊账。”
他洪亮的声音再度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
不过这一次，秦氏没有得意，只有尴尬。
连带着，徐宴雪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一直都能赊账，怎么现在就不许了？又不是不付钱！”秦氏不满，“这几年我在你们店里买了多少料子了？你们还担心平阳伯府出不起这点钱？”
她故意提高音量，告诉周围的人，她并不是没付过银子。
“秦夫人，息怒，息怒。”小二赔笑，“您是我们江南坊的常客，店里没人不认识您。”
秦氏脸色稍缓，小二又道，“只是，以前您都是和宋夫人一起来的，每次宋夫人都是当场付钱。这段时日您一人来买布料，才开始赊账。”
小二最后一句话，让秦氏缓和的脸色猛地一白，声音尖锐，“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自己没钱付？”
宋芷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赊账啊...”
孟氏刚才被秦氏压了一头的郁闷，转为舒畅。
怪不得今天秦氏在她前面猪鼻子里插大蒜装象，原来是赊账，自己一文钱也不出。
至于以后谁出钱，那不明摆着是宋宛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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