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坐在火车站的椅子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眼前的景象很熟悉，城市的夜幕已经降临，远处矗立着无数座漆黑的摩天大楼，它们如同巨人般并肩而立，高大而威严。在夜幕的映衬下，这些建筑显得格外壮观，仿佛它们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列列高速列车飞驰而过，高架铁路在列车经过时洒下明亮的火花，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流星。行人们匆忙地走过，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模糊不清，但却能感受到他们的忙碌与急切。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闪烁不停。
路明非和芬格尔已经在芝加哥火车站度过了两个夜晚，为了省钱没有去住旅店，只能裹着毯子睡在候车大厅的长椅上。
芬格尔并没有在意这些事，他每次返校都要等好几天，其实他也并不想回学院，回去也只是为了见到那个人罢了。
候车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俩了，芬格尔拿着一本书在那里背诵着什么，说是开学还要去补考。
路明非盘腿坐在光滑的大理石上，闭着双眼，再加上身上披的毛毯，活像一个西域番僧。事实上他也确实在冥想，最近他总有些睡不着，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
他很害怕一觉醒来又回到了那个极北冰原，害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钟声在车站里回荡，在冥想的时候总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画面闪过，一群穿着黑袍的人拿着树枝做成的长矛朝自己奔来，另一群白袍人又在那里膜拜月亮，纷乱无章的记忆一直冲刷着大脑，仿佛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一样。
这次的车站没有看见小魔鬼，他是真的不见了。
再也没有人会问他。
“交换吗？”
“把行李带上，车来了。”芬格尔摇着坐在地上的路明非，他觉得路明非怪怪的，有凳子不坐，偏要坐在冰凉的大理石上。
路明非听见了铃声和火车汽笛的声音，列车的前灯照亮了整个站台。
一个人影在检票口缓缓浮现，那是个穿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人，金色的摇铃上镌刻着复杂的花纹，帽子上别着金色的列车员徽章，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刷卡机。
“CC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列车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这是他的言灵效果，别怕，他也是正常人。”芬格尔看路明非愣住了，便提醒了他一下。
事实上路明非只是在努力表现出自己第一次看到这种灵异现象的反应，不知道装的像不像。
列车员把芬格尔的黑票放在检票机上，绿灯亮起，闸机开放。
“芬格尔还没毕业啊？”列车员说，“我还以为你去年就毕业了呢。”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芬格尔说，“车又比以前晚来了一天，我现在是不是F级？”
“降到F了，又专门给你设了一个阶级，已经从天堂降到了地狱。”列车员说。
“也不知道撒旦那提不提供猪肘子。”芬格尔嘟囔。
路明非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声音却是欢快的音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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