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一直不肯立后纳妃，这在民间，已经不是稀奇事了。
毕竟人家当皇帝都有几年了。
顾汐也是知道的。
故而现在听百官们说这个，顾汐也不讶异。
一个世界那么多人，难道还不允许有一两个离经叛道的？
只不过民间因为沈曜是明君，也很关心沈曜这个陛下的终身大事，而顾汐就不关心了。
她自己的终身大事她都没太上心呢，干嘛关心别人的。
“陛下……”仁王、仁王妃也揩着眼泪。
沈轩红着眼睛道：“皇兄你没事就好了。”并不由地脱口道：“这次真又多亏了顾汐。”
又？
顾汐一听，便知道了曾经她其实救过沈曜的事，其实沈轩他们是知晓的。
不过也对，她当时还给了沈曜一株百年人参，而且当时村里除了她，也没其他人会医术，能救人，沈曜就算想替她瞒着，沈二叔他们也能猜的到。
沈曜闻言，却生怕顾汐不喜，认为他没有兑现承诺，当时他答应不说的。
可又想到顾汐那么聪明，肯定也能推出来根本不是他说的，而是沈轩他们自己当时猜到的，他便又放心了。
只是让百官先退下，他被吵的脑壳疼。
他昏迷这个事其实跟百官没关系，那天早上他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只是正好百官又劝谏他立后纳妃，他正想跟以往那样立刻否决，却喉间急速涌上来腥甜，然后他就吐了好几口血，宫人急急将他从大殿之上扶下来，然后他便晕了，不省人事。
沈曜挣扎着要坐起来。
沈轩和太监总管忙扶。
顾汐道：“陛下还是躺着吧。”
这身体坐起来也会倒下的。
说完，顾汐便打算行礼了。
沈曜一见，道：“顾姑娘的礼也免了吧，仁王他们也是免礼的。”
“对对对。”仁王妃——马兰英忙点头道。
顾汐自然不喜欢下跪，人家说免了，她自然就没跪了：“多谢陛下。”
沈曜咳了两声，才问：“朕这身体还能活多久？”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
就算被救回来了，估计也是强弩之末。
“陛下若还跟以往那样勤勉，随时皆有可能。”顾汐实话实说。
“陛下……”仁王、仁王妃、沈轩都想劝，可现在人是皇帝了，皇帝那么大一个天下要管，若不是他勤勉，若不是他兢兢业业，哪来如今的这太平盛世？
想他完全不理事，是不可能的。
“若有顾姑娘帮忙，朕能撑多久？”沈曜倒是很平静。从觉得自己不长寿那会，他其实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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