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卿脑子里啾啾作响,心想长这么大都没挨过爸妈一根一指头,跑这里来被你一个中年妇女打脸?
按她的原则,情愿上不封顶的赔款不要了,也要与对方拼个势均力敌,可对面高发髻上插满的金玉珠钗让她认清现实,这里是封建时代的皇宫,她是长公主,打她的中年妇女是太后,打了也是白打!
“还不跪下!”太后更气了。
顾书卿捂着半边脸,红了眼眶。向打她的施暴者下跪,她没这癖好!
莫三郎的手按在腰间,眼底闪过一丝戾气,腰里缠着他的软剑,他披上皇帝身份后将它寻了回来,日里夜里都随身带着,靴套里还有一把短匕,硌得他胸口发闷,瞟瞟太后身后跟着的一大串宫人,除非他将他们全数杀了,否则,他一根手指头也不能动太后。
不过既在宫里,秋后算帐的机会多的是。
这么一想,杀气顺利收起。
“皇妹与儿臣嘻戏罢了,母亲不用为难她。”他嬉皮笑脸地对着太后作了个揖。
太后微微蹙眉,用螺子黛画过的细长眉毛撇成远峰近峦:“你是皇帝,国之重器,如何混同于普通人家?你从前不这样!”
从前,你可讨厌顾书卿了!怎么突然感情这般好起来了?
她狐疑的目光在披着顾长安脸皮的莫三郎身上绕来绕去,莫三郎如芒在背,心里杀机又起,死老太婆不但是看破他身份的最大威胁,还对他管东管西,还打卿卿!
“母亲回未央宫去吧,没事的话,不用出来走动了。”他大脚一撇,搂住顾书卿的肩就往别处走。
太后惊诧之极,嘴张得能灌三五个鹌鹑蛋,华丽的钗珠颤颤巍巍,满世界地散发着怒气。
顾书卿觉着莫三郎有一点过分,心生不忍,回头瞥一眼,太后微眯的眼里似有毫针闪动,只不知是恨她还是恨他?
.......
未央宫。
太后犹自在心内气愤,宫婢奉上鎏金银瓣缠枝银盒,盒盖开启,百合新香的独特气味喷薄而出,令她的心头略略舒畅了些,她用长长的香箸轻轻拨弄盒内雪样的箱灰,香气更加浓郁,一阵一阵地,沁人心脾。
若是有种香,能把顾书卿香死就好了,省得她天天跟顾长安厮混,每日在跟前显眼,还害得自己的儿子胳膊肘往外拐,全然不把她这个老娘放在眼里!
这同父异母兄妹俩的感情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好了?!
一股尖锐的怒心直通通地戳过心窝,手下一重,香箸竟顶翻了银盒,香灰内埋藏的炭垩触着空气,遽然通明,晶红的火点子泼在侍婢脸上,一下子烫起水泡,侍婢痛得惨呼半声,却又害怕被责怪,低下头,只肩头止不住地颤抖。
想必会留下疤痕,且此宫婢因容貌已毁,此后将被打发去掖庭干粗重脏污的活计。
太后盯着正在忍受痛楚的侍婢,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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