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蓦地想起沈若欢方才看向他的那一眼,突然间读懂了她眼眸里夹杂的复杂,其实是惶惶不安。
她似乎并不信他。
准确来说,应当是并不信裴晏与谢清晚之间没什么。
未婚夫另有所爱,她才会小心翼翼地讨好,就连委屈都不肯示人。
水声晃动,裴珩又往浴桶中倒了一盆冷水,循环往复,良久才平复下身体的躁动。
浑身的骨头都被浸泡得有些寒凉,他眉宇间也淡了下来,大抵并非满月的缘故,蛊虫是被她的血给唤醒的,远离那诱人血香,他体内的小虫子也重新进入蛰伏期。
裴珩出浴之时,无意扫见虎口上浅淡的咬痕,眸光微微一顿。
她咬得并不深,只浅浅地咬破了一层皮,他又不像她那般皮肤娇嫩,只过去两日,痕迹就消退了。
裴珩摸了摸虎口,眼底恢复平静,一如寻常清冷淡漠,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杀念也消散于无形。
罢了,他慢条斯理地想,她是二嫂中意的儿媳,裴晏要娶进门的妻子,入了国公府便是他的侄媳。
况且,若体内的蛊虫唯有她的血可解,那么将人留着日后用处更大。
-
见屋外林管事在裴珩离开后也走了,竹枝赶忙紧紧地关上了房门,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压低声音道:“姑娘,您可真是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变卦弄伤了自己?”
若欢安抚她道:“你方才应对的很好。”
竹枝在裴珩面前说破方浮玉威逼之事,是她先前交待好的。
只是她刻意瞒下了要割腕之事。
虽是求人,但分怎么个求法,她割腕以咬痕做筏子,既能引得裴晏内疚怜惜,又能试探出自己的血是否特殊。
引发了裴晏的内疚怜惜,却不能再开口说方浮玉之事,否则只会显得心机十足,竹枝开口则能让她不落下风,适时提起谢清晚更能叫裴晏觉察出她的委屈。
“快叫我看看您的伤。”竹枝不明白她这些心思,只关心她手腕上的伤,看了一眼,眼圈又开始红了,“您怎么舍得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若是留疤了可怎么是好?”
她家姑娘从前虽不说是金枝玉贵,但也是娇养着长大的,可怜沈家一倒,却要吃这样的苦楚,竹枝跟她从小一起长大,自是心酸难忍。
若欢扯唇笑着道:“无妨的,国公府的玉肌膏里尽是千金难求的药材,不会留疤的。”
竹枝见她故作无恙,心疼得愈发厉害,又说起方才的事,“我瞧裴公子虽性子冷,但待您还是有几分不同的,我便说姑娘生的这般好,但凡是男子哪有不心动的。”
若欢不以为意,裴晏不过是对她的血感兴趣罢了。
不过只要她身上有他在意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便都对她有利。
“裴三公子既然已经知晓,谢少爷那边可要我再去知会一声?”竹枝问道。
抱歉,章节内容加载错误,未能成功加载章节内容或刷新页面。
Sorry, there was an error loading the chapter content. We were unable to successfully load the chapter or refresh the page.
抱歉,章節內容載入錯誤,未能成功載入章節內容或重新整理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