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欢心下一紧,面色如常半真半假道:“昨夜下着雨,甘泉山又出了乱子,我忧心夫君的安危,睡得不是太好,做了一整夜的噩梦。”
裴珩凤目里划过一丝冷意,忧心他的安危还夜半去与谢无咎私会?
他收回指腹,用帕子擦掉染上的艳红唇脂,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明知道她一贯会作戏骗人,谎话信口拈来,他不该多此一问,难道还指望她能坦白昨夜出府夜会谢无咎之事?
想起她对谢无咎说的那句‘除你之外旁人我都无法全心全意相信’,裴珩扔下帕子,起身朝屏风后走去。
若欢见他今日待自己格外冷淡,不免有些忐忑不安,她还未打听出龙虎寨的贼匪是否在私铸军械,便也朝屏风后跟了过去。
却不妨入目是便是一片精壮健硕的男子背肌,裴晏正在脱衣……
若欢顿时脸颊腾地一下烧灼起来,赶紧闭上了眼,回过神又忙背过身去,迈步就想要往外走。
可刚走出一步,她又想起自己的目的来。
沈若欢深吸了一口气,又转过身去,朝背对着自己的裴晏缓步走去。
柔若无骨的纤指落在了肩头,裴珩浑身一紧,他不是没听到身后踟躇的脚步声,只是他以为沈若欢会走,但没想到她竟胆大到这个地步。
“夫君受伤了?”沈若欢看着他肩头的划伤,柔声说道,“我为夫君上药可好?”
裴珩回过身来,衔住了她的手腕,乌沉的凤目睇着她,而后落在她纤嫩的手指上,昨夜她也是这般为那个谢无咎上药的?
“不必。”裴珩松开她的手,淡声道,“出去。”
若欢举目去看他,见他神情淡漠,浑身萦绕着拒人千里的疏冷,她心中一突,有些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了他不高兴,明明昨夜还好好的,今日偏就一副端方高洁的君子模样。
莫非是那三百万赃银并未找到?
若欢心里一沉,更加不愿离去。
她咬了咬唇,拿起桌旁的伤药,扯住了裴晏的衣袖,柔声哄劝:“夫君,伤在后肩,你自个儿上药如何能瞧得清楚?还是让若欢来吧。”
裴珩眉心微沉,心生烦躁,将药瓶从她手中拿过,淡声重复道:“出去。”
若欢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很快眼泪便像串珠一样,圆滚滚地砸落下来。
裴珩捏着药瓶,正要上药,见她伫在原地未动,撩起凤目扫了过去,就见她汪着一双眼睛,安静无声而又满腹委屈地望着自己。
裴珩眸光微动,心中的那丝烦躁无端平息下来。
但又想到她惯会使这等示弱的手段,薄唇微抿,便未曾作声,坐在榻旁,自顾自上药。
只脑海中却全然都是她那双水光潋滟的漆黑双瞳。
只要沈若欢出现在他眼前,他似乎就会不受控地去在意她,扬州的事情一了,他必须得尽快带沈若欢去一趟岭南,弄清她体内的蛊虫到底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听见脚步声挪动,他隐忍未动,好一会儿才抬起凤眸,屋内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裴珩收回视线,肩头的伤草草上过药,就扯上了衣襟。
人在眼前时,他无端烦躁,人走了,他心底仍是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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