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点(1/2)
曲奇第二天便出院了。
何煦送母女二人回到了住处，此刻的家里竟然是一片狼藉。
餐盒和剩下已经变质的食物还摆在桌面上，阳台的门故意敞开，落叶甚至被吹到了房间里。
“这里发生了什么？”何煦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我信错人罢了。”周胜男不想再复述她和生父母之间的恩怨，便一句话揭过了。
何煦隐约还是感觉到了。关于周胜男的父母，他知道他们的关系一直不佳，但这一次，恐怕是彻底成了仇人。
何煦挽起袖口，开始寻找打扫卫生的工具。
周胜男见状便拉住了他：“小煦，我晚点请保洁。”
何煦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太习惯了，我是该学会退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胜男想解释，但何煦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走，出去吃吧，中国好就好在，外面吃饭不太贵。”周胜男抱起曲奇，拉了拉何煦的胳膊。
三个人出门找了个茶餐厅，慢悠悠地吃完了这顿午饭。
曲奇跟何煦在卡座里笑着闹着的场面，好像回到了还在美国的时候。
周胜男看着，眼睛差一点湿润。
何煦好像察觉到了她的心绪变化，眼光落在她身上。
他轻轻拍了拍周胜男，似乎是在安慰她。
此刻，他们都知道，那段时光已经回不去了。
“飞机是什么时候的？”周胜男问道。
“明天上午。”
“这么快？”
何煦听到这句话，又浅浅微笑了一下：“昨晚刚刚改签的。”
他摸了摸曲奇的头，继续道：“一开始也抱了一丝希望，觉得你或许会答应跟我一起去新加坡，所以预留了一个星期等你处理完所有事情……”
何煦没有把话说完，是有些刻意地止住了。
周胜男越是知道这一点，便越不愿再给他希望，她浅浅道：“改签了也好，别让弟弟等得太久。”
曲奇好像听懂了大人们的对话，扬起脑袋问何煦：“Daddy，你下次什么时候来看我？”
他摸了摸曲奇的头，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曲奇要好好的，也要保护好妈妈哦。”
曲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好像隐约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伤感氛围。
她伸出小手，握住了何煦的大拇指，这是她小时候睡觉的时候常常会做的动作：“Daddy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来看曲奇了？”
何煦他心里隐隐发痛，却不知道该怎么把大人复杂的事情一一同她解释。
“我不要Daddy走……”曲奇看他不回应，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豆大的眼泪，一粒粒地从眼睑底下冒上来。
何煦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帮她抹掉泪珠，但他自己的声音也跟着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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