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灿随手从新发的课本上撕下一张纸，刷刷写完丢给了陈果果。
柯灿：依你所说，那npc还记得于丹，那她大概率能听到我们说话，也能看到鬼册，她一直在装！该死的，我们都被耍了！
陈果果看着那行字，心虚地看了宁妄一眼，匆匆写道：她该不会也是求生者吧？
柯灿：我觉得不可能，列车给求生者安排的身份向来都是一致的。只是鬼册大概率就在她手里，这次拿回来可要费一番功夫了。
陈果果：这样也好，我一直担心于姐死了鬼册会作为她的道具一起消失。
柯灿：我们的任务目标是鬼册，既然任务没有宣告失败，那就证明鬼册还有可能拿回来。到时候我来对付她，并且我会用掉一个指引道具，不过事先说好，出了这个世界，鬼册归我。
陈果果：放心吧，我不会跟你抢。只是你真的没问题吗？那npc看样子并不是善茬，于姐都死了，你……要小心。
柯灿看着那行字，握着笔的手不禁颤抖起来。
“啪嗒——”手中的黑色水笔掉落在地，他深吸了一口气，屏着呼吸附身去捡，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劲，甚至难以捏住那支小小的笔杆。
最后他放弃了那支笔，直起了身，眼泪却不觉流了满脸。
柯灿也不想死，可是眼前只剩他和陈果果两人，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任务时限一到，他们两人都得死。
为什么偏偏是他面对这些？
明明，他也本该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坐在这样的教室里上课啊！
柯灿低着头，默然将手中的纸片撕成了碎片，在指尖捏成了灰扑扑的一团。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挤出了一个笑，朝着陈果果的方向无声地说道：“我们、活下去。”
陈果果咬着下唇，冲他点了点头。
柯灿却没有看她，猛地仰头将一滴眼药水挤进了自己的左眼。
接触到那滴透明液体的眼球从眼眶中滚落出来，玻璃弹珠般蹦蹦跳跳地溜出了教室。
宁妄自是注意到了两人的一举一动，只是发觉了一切的他们不再像昨天那样当着她面肆无忌惮地讨论，而是通过传纸条的方式来交流。
她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商议些什么，只是不安感却像潮水般寸寸上涨，将她的思绪冲刷得一片狼藉。
“宁妄，”讲台上的老师像是注意到了宁妄的走神，冷不丁喊起了她的名字：“说一下，这题该怎么做。”
宁妄站起身，看向了黑板上的问题，那是一道基础的函数题。宁妄顿时松了口气，条理清晰地简述了解题思路，最后给出了一个答案：“……所以f（2）=6。”
“很好，请坐。”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提醒道：“就算已经掌握了这学期的新知识，上课也不要走神啊。”
是……新知识吗？
宁妄久久地看着黑板上的数字，明明她拿到课本还没有预习过，这道题的解法却是如此自然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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