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妄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等她终于感受到那股强烈的窒息感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在憋气,她难以置信地问道:“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啊,我应该不知道才对,我应该还被你蒙在鼓里直到成为你达成目的的工具才对。”桑意冷言讽刺道:“我知道这些,当然是你那个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朋友告诉我的。”
“不可能!”宁妄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可能有这么一个人!”
她当然不会相信,尽管在她不在桑意身边的那段时间里,福禄和小蝶两人都有机会在桑意面前挑拨离间,但她们没有一个知道她的名字。
事实上,至少在宁妄的认知里,知道她名字的除了曾与自己同窗的那些同学,也就只有那几个搭乘列车来到学校的求生者了,然而他们如今却无一存活,绝无可能出现在这里。
桑意抬头活动了一下由于过度用力而酸痛的脖子,被墙面上一片尚且白净的区域短暂地吸引了片刻注意力,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嗤笑一声:“你看,你为了你可笑的谎言,连她的存在都不愿意承认。那我呢,也会成为那个你不愿意承认相识的人吗?”
所有话化作凑不成句子的文字,这些文字又被拆解为没有意义的笔画,宁妄几乎是竭尽全力地在脑海中捞取着,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字也好,可所有她能触及的都在触及的那一瞬间悉数消散,最后只留下一片空白。
然而桑意没有给她哪怕一秒的时间去辩解,手中的铁杆已被高高举起,冲着她的头颅直直砸去。
于是一切一切未能说出口的话都变成了肉体上的搏斗。宁妄瞄准一个空隙急急转身窜了出去,却被桑意扯住衣角,断线风筝般不受控地直直坠向桑意的方向。
宁妄校服的衣摆和桑意被血液染红的白色睡袍交织翩飞,猎猎作响。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随着铁杆响亮地落地,画面就此定格,两人凌乱的发丝散落纠缠在一起,宁妄被桑意掐着脖子死死摁在地上,尚未干涸的鲜血几乎要灼伤宁妄的脖子,烙出一片手掌形状的疤痕。
桑意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手上,势必要将眼前的人彻底杀死。
可就在此时,宁妄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高高仰起头,从喉间残存的空气里挤出了一丝微弱的气声:“我……骗了你,我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和你一起去看烟花,因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桑意愣住了,宁妄抓住她力量放松的间隙,快速地用早已听不出原本音色的声音说道:“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带你一起离开……知道吗?这个世界以外是一个更大的世界,而我正是从那里而来,你不该被困在这间小小的病房,也不该被这个世界的灾厄困住。”
“我无法告诉你旅程的终点是奇迹、还是真相,抑或是死亡,但,至少我们逃离过、也追寻过。”
“没有人应该被困住,桑意,没有人。”
一滴清亮的泪水划过桑意的脸颊,冲刷出一道白痕,混合着丝丝血色的眼泪滴落在宁妄唇边,冰冷刺骨。
“骗子……”桑意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宁妄身上,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她的声音很快便低哑了下来,宁妄终于松了口气,将桑意半拖半抱地放到病床上。
只是不久,桑意便迷迷糊糊地发起了烧。
“是……我吗?”桑意含糊不清地问着,眼泪顺着眼角没入发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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