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派遣证下来后,齐修竹给父亲写了一封信。在信里感谢了父亲的支持,汇报了自己四年来的成绩,以及自己被分配到H市动力厂的事。
她在信的结尾着重强调了一点,自己从下个月起就领工资了,不必再寄生活费给她。
不久,意外收到了父亲的回信,他在信中恭喜她学业有成,即将踏入工作岗位。并给她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信的结尾,父亲跟她索要一张生活照,他想看看长大成人的她是什么样子。
父女之间的联系就这样建立起来,齐修竹本想不再跟父亲通信,她害怕母亲知道会生气,会责怪她。
起初,总是有必须要回信的理由,渐渐的,就变成了一种常态。
她尽量把回信的时间拖长,把内容缩短,这样,一旦母亲发现,自己也好狡辩。
但这种联系一旦建立就很难斩断。就好像小时候吃不到甜的小朋友,长大了总是被五彩斑斓的糖果所吸引。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有一天见到那个人,该是什么样的情形。是冷漠地责怪他抛弃了自己,还是哭着向他索取这些年的亏欠。一想到会有那样的一天,她就心尖儿疼。
然而,真的见面了,却无波无澜,没有对面不相识的尴尬,更没有故事里抱头痛哭的悲喜。
仿佛迎接暑假归家的孩子,齐文白脸上是平静中略带惊喜的表情,他用自然而然的稍带亲切的口吻称呼她:“阿竹快坐,到家了,随便一点。”他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伸手示意女儿坐到沙发上。
一进来,是一个长方型的屋子,窗户不大,房间有些暗。
“啪!”齐文白一拉门边的灯绳,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他又按了一个开关,头顶的吊扇呼呼呼地转起来。
进门右手的窗下是一张小三人的沙发,铺着厚厚的带着长长流苏的几何图案的沙发巾,沙发前面是一张茶几,上面摆着古色古香的茶具和几本书。
茶几的右手摆着一个高背沙发椅。对面靠墙是一排中式风格的组合柜,中间是一个大电视,旁边兼做博古架,摆放着几件漂亮的瓷器,其中最大的一格上,放着一个紫砂盆,里面是一株篷篷的文竹,清脆欲滴。
组合柜的左手,大门的正对面,是一道窄窄的仅容一个人上下的木质楼梯。
这就是这个房间的全部了。
齐修竹只简单扫了一眼,就将房间里的情况尽收眼底,她没有多看,把带来的包放在脚边,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靠门的一头,将眼光停在那盆文竹上。
齐文白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拉出单人沙发坐下,将茶几上的茶壶拿起来,给女儿倒了一杯茶:“来,喝杯菊花茶,夏天喝这个败火。”
“谢谢!”齐修竹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不卑不亢地简单说了两个字,拿起杯子,在嘴边轻轻啜了一小口。
她说不如这茶具的出产来历,只觉得格外雅致。
“上海天气热,还能适应吗?”
“的确比我们那边潮热,还好,明天就回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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