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笔搁下,把批阅后的奏折放在了一侧。常公公忙不迭放了红墨条,替人拿了本新奏折。
皇帝提笔一瞧,不免冷笑一声,指了常公公:“看看,地方在跟朕哭穷呢。常喜啊,朕这个皇帝可不好当。”
常公公哪敢真瞧,手又摸上了红墨条研磨着,探着皇帝的口风:“既然小靳大人是被胁迫的,想必在转交大理寺前,自个儿也审问清了,不如皇上召他来一问?”
皇帝不在意地冷哼一声,批了个知道了,“一会命户部拨款八万两白银出来,叫他们派个侍郎送去南边。靳青能被许复胁迫一次,便能被他胁迫数次,召他来也不会有结果的。”
皇帝顿了顿,又道:“靳青看管不力,把他罚去地方吧,总比在京都有用得多。”
常公公脸上浮起笑意,夸赞道:“陛下仁心,小靳大人这一去,家里人便都能保全了,那京都府尹的位置……”
“且再看看吧”,皇帝疲惫地闭上眼,随意搁下笔,“先叫衙门底下那个王家的小子顶上来,他若是做不好,再换人吧。”
“喳。”
……
“咱们去的时候,那母女二人已经不知所踪,想是趁乱跑了。”
几个侍卫打扮的人齐齐站着,头却低着,不敢抬头去看许复那阴沉得吓人的脸色。
许复捏紧了拳头,随手拿起笔架朝人扔去。那几人并未闪避,反倒是结结实实地受下了。好在笔架轻,即使准头中了也不会要人性命去。
“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先是那女人在衙门口击鼓,无人报来我跟前;这次灭口,竟连人都能让你们弄丢!若是她带的证据到了旁人手中,别说你们,我也得下天牢待着!”
许复气得来回踱步,他心里清楚此刻骂街也于事无补,脑子里飞快转着,看看有什么方式可以弥补。
郑家!
他眼眸一闪,想起了郑贵妃交代的事情。能用许兰时一人换来全家安稳,许家又哪里需要再害怕?
“二十板子,自己去领罚,顺带叫二小姐来一趟。”
那几人应下朝外走去,反倒是那要去叫许兰时的小厮又绕了回来:“二小姐正巧要进二门里,奴才给拦住了,可是现在请进来?”
许复皱了眉头:“什么叫正巧要进去?她出门了?”
小厮一五一十答道:“是,二小姐早晨便出去了,那会应该刚用完膳,现下才回来。”
许复敏感地捕捉到了什么,他眼神锐利:“知道她去哪了么?”
小厮摇了摇头:“二小姐身边跟着的是宫里出来的待夏,许是出门逛街了也说不准。”
“也是,她什么也没有,我又何必如此紧张。”
许复喃喃自语,又指了那小厮:“让她进来吧。”
那小厮应声退下,不多时门帘再挑,许兰时便进来了。
书房内昏暗无比,地上的笔架、桌案上混乱的纸笔,还有许复那皱着眉阴沉的脸。
许兰时一眼就知道,这是许复杀人失利,要拿自己开刀了。
但她一直想问,虽然郑家敢骂皇帝昏君,但真的能在皇帝面前保下一个因贪污被抄的人家吗?
就因为她许兰时一条命?还是郑贵妃的一时高兴?
这些东西,许兰时不信许复没有考虑。可如今那男子的妻女跑了,所谓的证据也没捞着,他想着拼一拼、死马当活马医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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