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煜喝了一口水,放下碗才说,“不是朋友吗,那为什么还这么客气?能有备无患帮到你,我很高兴,也很庆幸。”
顿了顿,“就是没想到,你家里……已经想过他们肯定不会好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糟糕。你和你姐这些年,真是不容易。”
苏芸却笑起来,“现在已经不是‘我家里’了,所以你不用同情我,我这会儿高兴得很。等再把我姐他们都弄去县里,以后走得更远,日子过得更好后,他们更加烦不到我们,也别想再伤害我们,我就更高兴了。”
陆泽煜点头,“你这么能干,又这么坚强,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那就承你吉言了。”
苏芸笑,顺手把蒲扇递给他,“扇扇吧,看你满头的汗。所以等会儿我劝我姐时,你也可以适当给我帮几句腔,行吗?她家这日子太难了,现在已经很难,等后边儿孩子大了,两边的父母越来越老后,只会更难。”
“尤其我们那对儿所谓的父母,明知道他们死命才过继来的儿子根本靠不住,还是要巴不得吸干了我和我姐的血来捧着哄着。将来难道还能指望他照管他们不成?还不都是我姐的事儿,所以我必须把我姐弄出去,有多远走多远!”
陆泽煜应了,“好,我会看情况给你帮腔的。就是……他们为什么要过继,不是还可以招赘吗?”
苏芸讽笑,“这话一听就知道你肯定是大地方来的了,不然就是身边很少有这样的事,或者有你也很少注意。当然是因为,他们家虽然穷得都快要饭了,却有皇位要继承,所以必须生儿子来传继香火啊,切!”
说完见陆泽煜不明白她的梗。
于是解释,“虽说喊‘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么多年了,但大地方可能还好些,偏远的地方却还是非要生儿子的,再穷都得生儿子,不然人家就会笑话你家,欺负你家。”
“等到死时,说是没有儿子摔丧捧灵,也不能上山,以后只能当孤魂野鬼……”
可惜苏有财和张秋花拼了二十几年,还是没能生下一个儿子来。
所以苏有财这些年一直都是混吃等死,得过且过。
反正他连儿子都没有,拼命来干什么?
他们家在整个苏家村,也是被人欺负嘲笑的对象,尤其张秋花,谁都能骂她一句‘不会下蛋的母鸡’,或者‘只会下耙蛋’。
也因为他们家穷,因为要拿过继吊着他们家,苏有粮陈根容两口子才会一直不肯答应过继苏小光给他们,一直拖着这件事的。
结果前几年苏有财病了一场,差点儿就死了。
等终于好了后,他终于死了就不信他这辈子真不能有亲生儿子的心,拼了命的要过继苏小光,以免自己哪天真死了,没有摔丧捧灵的人了。
也因此,先把苏兰兰一百四十块“卖”了,再把苏芸芸二百块“卖”了。
就这样,换来的“皇位继承人”苏小光不照样不认他们做父母,只把他们当血包,一心只认自己的亲娘老子,苏有财张桂花有事就缩在后面,陈根容一叫就立马上前吗?
陆泽煜简直无语,“这些可都是封建迷信,当年破四旧,难道没破到这里?就算之后……咳,天又变回来了,这同样是陋习,是封建迷信,居然还能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还能去上香什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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