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侠肝义胆的江湖人自居,散银赈灾,普渡兼爱,他一直为他重义轻命而自豪——可满身红疹疑似重疫的方书瑶进屋的那一瞬,他竟然躲开了。
而且是下意识地躲开,不由让他对自己不齿起来。
府医带着元娘下去开药,沈涧叹了口气,缓缓走过去,在方书瑶床尾慢慢坐下。
看着昏睡中眉头紧锁的方书瑶,听着方书言带着哭腔的呜咽,他默默往浴房取了一盆热帕,脚尖踢踢方书言的鞋底,努嘴道:“来,腾个地方,我给你姐姐擦擦身上。”
他心中有疚,暗暗自责,也未多想,牵过方书瑶的手便擦拭起来。
方书言的哀泣戛然而止,他瞄了沈涧一眼,支支吾吾道:“那,姐夫,我先出去吧?”
他这么一说,沈涧突然觉得方书瑶柔荑的触感格外滑.腻勾人,那白白嫩嫩的肌肤,纤细幼弱的指骨,叫他几乎拿不住。
他整个人立时不自在起来,瞥了方书言一眼:“你为何出去?...我就给你姐姐擦擦手脸。你....你出去干嘛?你...你知道我为何要擦么?我跟你说,这杨絮疹最怕身上有尘土,不仅刺痒难耐,还会加重病状,你懂么?”
方书言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小脸红了个透。
在他的注视下,沈涧无比艰难地拭过方书瑶的手,挽起她的袖子,准备擦拭她的小臂。
别念一起,他再也回不到最初心无旁骛的时候了,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心怀不轨的登徒子。
就在他再忍不了准备撂下不管的时候,方书言先撑不住了。
他红着脸站了起来,顾左右而言他道:“姐....姐夫,我..书言还有文章要读,我先回房了。”
小小的人儿难得的有些失仪,拎着书袋跑的跌跌撞撞,几乎被门槛绊倒。
沈涧摇了摇头,若是给方书瑶看到,少不了要说他两句。
他的目光落到方书瑶脸上。
红疹已蔓延到她腮上,整个左耳都红肿了,与本来雪白的肌肤对比,甚是骇人。
明明知道这并不要紧,沈涧还是心里狠狠一紧,急忙又洗干净了帕子,为她拭面。
当年他出疹子的时候也极严重,连眼皮上都生满了,说得上一句求生不得欲死不能,那滋味真是刻骨铭心,历历如昨。他盼望着方书瑶的症状能轻些,可看着却不容乐观。
也是,看着她这么白嫩的肌肤,当然受不了顺天府这漫天的扬尘飞絮了。
方书瑶如今陷入昏睡,对自己的身子全无控制,浑身都软软的瘫在那,沈涧的帕子一挨上她的脸,就把她的头推向另一边去。
如此重复几次,他于是将她揽起,一只臂弯固住她的脖子,把她孩童一样搂在身前,这才把温热的帕子放到她脸上。
热度一激,想来是更痒了,方书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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