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卉颜坚定的神色，玫姐叹气。
“我明白，你只是不想让他知道，你喜欢他。”
“我才没喜欢他……”
卉颜慌乱否认，逃避地垂下视线。
然后匆匆从包里掏出一个卡片夹，“钱我先还了，五年前，凌总替我还的债务，还有这些年，他给我的所有钱，都在这里。我等着你把解除协议给我。”
她把卡片夹塞进玫姐手里，提起湿漉漉的裙摆走出别墅大厅。
玫姐站在那里，错愕地翻看着手里的卡片夹，里面全是现金支票，全都是没有兑取已经过期的，还有一张是今天的日期！
这都是凌煜寒平时给卉颜的小费，她都没有花。
翻到最后，还有一张银行卡，那也是凌煜寒给她的。
玫姐惋惜地摇头，喉咙里低声骂了句，“这傻丫头，怎么这么傻啊？”
……
卉颜匆匆跑下楼梯，门厅里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蹦蹦跳跳，跑过来。
是小雪糕，它像平时一样，来送卉颜。
小动物的感情就是这么纯粹，喜欢她，便丝毫不会隐藏，见到她就是无比的亲热，对她又蹭又舔。
“小雪糕，再见了。”
卉颜和平时每一次离开时一样，俯身抚摸小雪糕的脑门。
忽然想到自己的病，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卉颜心里一酸。
这次和小雪糕说再见，是永别了。
她已经得了绝症，虽然有一线希望可以找到匹配肾源换肾，但那需要一大笔钱。
她现在已经把所有钱还给凌煜寒，没打算过换肾。
即使没人懂，她不是自甘堕落，即使没人知道，她的绝心，她也绝不用那些钱换命。
如果老天要收她，是她的天命。
她认。
“小雪糕，我不能再陪你玩了，以后你要好好的，还会有更喜欢你的小姐姐来爱你的。”
小雪糕听不懂，根本不知道，卉颜是在向它告别。
一双热忱的眼睛望着她，摇着小短尾巴，吐着粉色小舌头，兴奋地在她身边转圈圈。
卉颜转身，不舍地离去。
良久，小雪糕依然站在门口，目送她的身影，热切地期盼着，下一次她的到来。
……
卉颜坐电梯，下到一楼。
从大堂里，一众等客的陪酒小姐或惊讶，或疑惑，或鄙视的目光中，走出云畔山庄的大门。
山间的晚风特别冷。
她浑身湿答答的薄纱裙几乎透明地贴在身上，一头长发还不断地往地上滴着水。
冷风一吹，冻得她打了个冷战。
可是她一直强撑着那样柔媚的笑容。
直到走出山庄高大的铁门，脸上强撑着的笑容一点点垮下来，整个人仿佛一片迅速枯黄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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