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冉看见卉颜眼中毫无生气的颓然，和不甘悲伤的眼泪。
姜书冉明白，此刻的卉颜，就像一抹站在鬼门关徘徊的魂魄。
他心慌极了，虽然尽量表现地平静，可声音里还是压抑不住一丝哽咽。
“别哭，没事了，医生说，只要你能醒过来，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你才二十三岁，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轻轻握住卉颜的手，呵护着一朵娇弱的花朵一样，可是，他明显地感觉着手中的花朵没有温度。
一息气若游丝，也正在渐渐散去。
“卉颜，你会好起来的，坚强一点，等你好了，我们就举行婚礼，然后，我带你去吃你喜欢的那家冰激凌。”
卉颜苍白的唇边漫过一丝笑意，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慢慢的，阖上了双眼……
“卉颜！”
“卉颜……“
心电监护仪一声长鸣，“滴—— ”
“不好血氧继续下降，心搏骤停情况危急。”
“除颤器……”
“卉颜……”
姜书冉哽咽失声，“快救她，快救她！”
抢救室里一片紧张。
凌煜寒站在门外，拧着眉头看着抢救室里医生和死神争分夺秒，刺耳的警报声响得别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他看着卉颜苍白的脸，看着看着，脑海里翻涌过许多回忆。
那些彻夜的抵死纠缠，像一部快进的影片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闪过……
那种甜蜜又心痛的感觉，生生撕裂他的意念，心脏仿佛一点点碎成粉末。
眼前一黑，他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凌总！”
卫齐抬头看向他凝满寒霜，痛苦到微微颤抖的侧脸，连忙扶了他一把。
凌煜寒削长的眉凝重如霜。
他表面看起来仍然孤冷平静，可是没人知道他心里却是汹涌澎湃。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腿撞到长椅，顺势就跌坐在了冰冷的长椅上。
清冷的眸子抬起，一错不错的盯着抢救室的大门上，那盏不停闪烁，不停闪烁的红灯。
那红灯，闪得他心烦意乱。
他双肘撑在膝盖上，修长手指在身前用力交握，内心一片荒凉。
“去查一下手术出了什么问题。”
“是。”
卫齐立刻去打电话。
凌煜寒坐在那里，张开手掌，一股血腥味，钻进他的鼻子，看着手上沾染的点点血迹，他看着那些黏稠的血迹，忽然很嫌弃的使劲地搓。
卫齐打了个电话，快步回来。
“凌总，是姜夫人换了黑刀，想借你的手弄死卉颜。”
他一边说着，一边递来一包湿纸巾。
凌煜寒手上本来就因为昨天砸烂浴室玻璃受伤，现在又裂开了在流血。
他一连抽了好几张纸巾，使劲地擦，纸巾都擦烂了，额头都起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他用力咬着后槽牙，森冷的眸子滴出血色，额角的汗珠越来越多。
“我给过他们警告，不许他们动我的女人，如果卉颜死了，我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不停的擦手，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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