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斯年是欲言又止。
当初他的确如此说过,想的是堂堂正正为云湄挣个诰命夫人回来,让旁人提起云湄时并非说她是于成龙于大人的孙媳,而是于斯年于大人的妻子。
可随着云湄进宫后,他就彻底熄了这心思。
对他而言,能多见上云湄一面就是奢望。
“臣,臣……祖父四月在任上病重,前些日子已回到京城,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见着臣能领了差事。”
“所以臣这才如他老人家所愿,进宫当差。”
“进宫当侍卫也挺好的。”云湄想了又想,并不记得原主从前到底是怎么与他相处的,迎接他那直白炙热的目光,只能低头道,“像索额图大人他们,都是从当御前侍卫开始的。”
“于侍卫你才能出众,想必很快能得皇上青睐的。”
“那什么,我……我还有事在身,就先走了。”
这话说完,她逃命似地走了。
可一直等云湄走了许久,于斯年还怔怔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呢喃道:“云湄,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进宫?”
“这些日子,你在宫里头还好吗?”
虽说他祖父是两江总督,却是实打实一路稳扎稳打走到今日的,比起佟佳一族这等簪缨世家,仍有些不够看。
紫禁城中的御前侍卫大多是高门大户之子,是满人,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可他却没想过放弃。
***
云湄回去后,是气喘吁吁。
她看着手中的小白瓷瓶,想着于斯年那灼灼目光,长叹一声道:“这,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中间有个大老鼠,怎么一个个都盯着我不放?”
她整整想了大半日。
她就算再蠢,也知道这白瓷瓶里的药不能用在皇上身上,可若是不照做,远在佟佳府上的丁姨娘又该怎么办?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苦思冥想许久,当真叫她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夏日天黑的晚。
云湄出门时是月明星稀,微风轻拂,她只觉得白日这座气派巍峨的宫殿这时候有种别样的美。
可惜,她根本无暇欣赏,直奔御花园而去。
傍晚时她从兰舟嘴里打听到,说皇上心烦意乱,夜里睡不着时经常去御花园走走,如今朝中俄国、台湾皆不安定,她兴许能去碰碰运气。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没碰到皇上,也能给佟佳皇贵妃与佟国纲等人一个交代。
到了御花园,到了湖边,云湄便开始呜呜咽咽啜泣起来。
一刻钟后。
这事儿就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御书房灯火通明,恍若白昼,连梁九功说起这事儿来面上隐隐都带着笑意:“……翊坤宫西偏殿里的小卓子正是奴才安排过去的人,今儿一下午,云贵人都愁眉不展的,到了傍晚就问起身边宫女您平日在哪儿活动。”
“奴才估摸着云贵人在等您呢。”
说好听了在等皇上,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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