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对彦淮突然的动作有些意外，但心里又不免升起了一丝别样的情绪，他将衣袋里的避水珠取了出来，递向彦淮：“你的避水珠。”
彦淮视线上移，在颠倒的视野里，他的目光明目张胆地落在了张启灵的嘴唇上：“你留着，我用不上。”
“可你，怎么跟？”
“嗯？”彦淮琢磨了一会儿才理解张启灵的意思，是想问他明天既然不一起行动，又该怎么跟上队伍是吧？
“别担心，我其实可以在水下呼吸，明天直接潜在水里，既舒服又省事儿，还能和你们保持不远的距离。”
张启灵闻言，眼底流露出了一抹原来如此的情绪，他自然不会认为彦淮在开玩笑，毕竟之前咬断在嘴里的那根呼吸管还历历在目，正常人谁会在呼吸管损坏的情况下，还能从接近七十米的海底深处蹿上来啊！彦淮之前之所以使用护目镜和呼吸管，大概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可就算如此，张启灵的神色仍旧并没有因为彦淮的话而彻底放松，他摩挲了一下手里触感冰凉的珠子——如果可以，他是希望彦淮和他一起行动的，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彦淮要是出现在阿柠面前，绝对会被限制行动，甚至会出现危险。
而暗处，可是还有一伙虎视眈眈的汪家人存在着......
“阿柠欠你的‘答谢’......”张启灵本想说他可以代劳，但话到嘴边，说出来可能就会显得很暧昧和奇怪，就又换了个说法，“进海底墓后总有机会，先保护好自己。”
从认识到现在，这还是张启灵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彦淮心念一动翻了个身，从正面看到了他不易察觉的、纠结的表情。
怎么会这么......
彦淮在即将脱口而出的形容词前，脑子放了空：该怎么表达呢......
血液里充斥着的某种冲动，让彦淮觉得既奇特又欢喜，他不自觉地撑起上半身，发麻的指尖也顺从本能地在张启灵微微松懈的掌心上，准确的说是在避水珠上拨弄了一下。
二者的皮肤悄然相触，张启灵当作没看见一般，默默移开了目光，而彦淮也放任了体内莫名加剧的燥热。
“我会的，你也是......除了潜伏在阿柠的队伍里外，汪家人想要在海面上隐藏踪迹应该并不容易，我明天会先和黑眼镜离开，将他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后，再回到你们附近，另外......”彦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肃了几分。
“我和毋三省在进入海底墓之前，曾遇到过的一种深海区的人形怪物，我不确定它们当时是在集体狩猎，还是本就以群为居，但它们会食人肉、对血腥味的反应也特别灵敏，如果出现了意外，我又离得远，这避水珠会对你有大用处。”
张启灵在听完彦淮的描述后若有所思，他顿了顿，脑海里才慢慢浮现出了这种生物的形态和一些习性：“是海猴子。”
彦淮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他回想起那怪物的外貌，点了点头：“是挺像猴子的。”
嗯......张启灵瞥向彦淮的神色有些意味深长，海猴子是一种深海怪物，他不确定是自己忘记了这种怪物的由来，还是这种怪物本就在深海处存在，但常人遇到了肯定都是避恐不及的，彦淮这家伙倒好，还调侃起来了。
掌心避水珠的清凉触感还很强烈，张启灵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将其重新攥在了手里：“那等结束后，再还你。”
彦淮见状笑出了声：“为什么一定要还我？”
张启灵不明所以：“这是你的东西。”
“那如果我送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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