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宋之霜的手就要落在莫如柳肿起的脚踝上，祁华昭的声音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夫人。”
宋之霜一愣，讷讷地转过头去，又对上了一双带着探究的眸子。
“春茗已经给表妹涂过药了，夫人不必太过担心。”
祁华昭收起眼底的情绪，淡淡地开口道。
宋之霜不由得抿了抿唇，察觉到祁华昭的态度似乎又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起来。
分明两人的关系已经逐渐好转，怎么忽然间又变成了这样？
宋之霜下意识地便朝着莫如柳看了过去。
前来书房的路上，宋之霜已经听吴嬷嬷说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她眼底的情绪便有些晦涩。
“妹妹也真是的，怎么这样不小心？”
压抑着发痒的手心，宋之霜极力不让自己的态度有什么异样：“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莫如柳涂过药后，脚腕已经疼得不是那么厉害，看到宋之霜遮掩不住的难看脸色，她连忙把腿往后收了收。
几不可查地朝着祁华昭抛去一个眼神，莫如柳喏喏道：“姐姐我没事，只是，只是一不小心，没有站稳罢了，多亏姐夫看到。”
说到这儿，她又将脑袋用力往胸前埋了埋。
宋之霜的面色不能自控地变得更冷了几分，开口却还得带着笑意：“那我就放心了。”
顿了顿，她又转头看向祁华昭，语调变得更加娇柔：“幸亏有夫君在场，不然的话怕是要麻烦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双眼一边忍不住打量着祁华昭冷清无波的面容。
笑意已经完全从他眼中消失，祁华昭定定回看着宋之霜，闻言也并未有什么反应，反而道：“若是吴嬷嬷跑得慢些，也用不着这般麻烦。”
宋之霜面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习武受伤，虽然是常见情况，但表妹身子本就不好，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十分出人意料了。”
祁华昭似乎没有看到宋之霜变得尴尬的脸色，又说起了习武之事，听着他的口气，宋之霜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下一刻，祁华昭便叹了口气。
“脚踝扭伤，还是安心休养为好，表妹年纪轻轻，免得日后落下病根。你这段时间练得不错，我也没什么能再教你的了。”
后一句话，祁华昭是对着莫如柳说的，此话一出，便是明明白白地要结束习武之事。
莫如柳皱了皱眉，看着祁华昭格外公事公办的态度，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祁华昭将话头引到吴嬷嬷身上，的确是帮了她，可他这般模样，怕是对自己也生了不满。
她轻声应下，又慢慢地垂下了脑袋。
看来，一切恐怕又要从头开始了。
莫如柳低垂着目光，没看见祁华昭面上的一抹无奈之色。
另一边，宋之霜则是喜出望外，不得不分神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没想到祁华昭会主动提出中断习武，看来是对莫如柳厌烦至极了吧？
这样想着，宋之霜的得意便有些掩饰不住。
“既然如此，妹妹便先回去，好好养着伤，”她淡笑着看向莫如柳，眼中却又淬上冷光，“若是需要什么，便派人到我屋里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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