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听见房门开合的动静,祁华昭头也不抬地道。
莫如柳身子一僵,没想到祁华昭午后竟然会在书房之中。
再多看一眼,书桌上摆着的不是藏书,而是一个木盆,里面放着不少竹条。
祁华昭本人坐在书桌之后,正埋头不知做着什么,屋中看似与往日无异,莫如柳却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还不动?”祁华昭仍是垂着眉眼,语气算不上好。
“……姐夫。”莫如柳抿了抿唇,到底还是不想浪费这难得的机会。
祁华昭闻言手下一抖,还差一笔的刻字毁于一旦。
握着刻刀顿了片刻,他随手将那条竹简丢开,抬起头看向门边,目光和莫如柳对上,里面飞快闪过一丝幽暗。
“表妹怎么这时候来了?没忙着绣嫁妆?”
祁华昭语气平平,莫如柳却缩了缩脖子。
“我,一直绣花有些乏了,想起上回的书还没看完,便想来找。”她随便找了个借口。
身份被祁华昭戳破后,莫如柳这是第一次再见他,又听得祁华昭语气冷淡,忍不住垂下头,感到心中又不安起来。
她也因此没有看到祁华昭抿紧的嘴唇,和不快的神色。
“表妹不知我在屋中?”
祁华昭定定看着莫如柳垂下的脑袋,见她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忍不住又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来找他,只是来找书的。
“如柳是不是打扰了姐夫的公务?”
前方迟迟没有再传来说话声,莫如柳等了片刻,才小声开口,又道:“姐夫不便,如柳这就离开。”
话虽如此,她却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若是换做往日,只要不是当真有什么要事,祁华昭都会让她进去——
“表妹回去吧。”
听见这五个字,不带任何情绪,莫如柳心下一紧,还没等反应便已经抬起头,错愕地朝着祁华昭看去。
“表妹回去吧,”祁华昭又把这话重复了一遍,坐在桌边,垂着目光,正在重新从盆中捞出新的竹条,语气淡淡:“你婚期在即,这种时候,应该专心准备才是。”
话音落下,他已经重新拿起了刻刀,比划着该如何下笔,似乎是发现莫如柳还没离开,又挑眉附赠了一个疑惑眼神。
“表妹还有事要说?”
将他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看在眼里,莫如柳便是真想说什么,眼下也不敢了。
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莫如柳又道歉几句便要转身离开。
“表妹。”
她容色黯淡,仿佛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娇花,祁华昭一眼瞥去,便不由自主地出了声。
莫如柳连忙顿住脚步,回头看来。
祁华昭抿紧唇瓣,也没能阻止自己再开口一回:“待明日 你再来吧。”
他话音刚落,亮色便从莫如柳面上一扫而过。
“多谢姐夫!”她的回话声也变得响亮几分。
祁华昭又用力将嘴唇抿了抿,低下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等待誊刻的文字上。
房门被轻轻合上,脚步声慢慢远去,很快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祁华昭把第二条刻坏的竹简掰成两段,这才盯着看了半晌,又猛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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