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似乎有风掠过,竹林树梢间的鸟鸣声停顿了一会儿,又叽叽喳喳地响起。
虞重瑶回到屋里,越想顾歧时的事越气。
她从前磋磨顾歧时,却也没想过他在虞府里处境这么差,院子里堆满了枯叶,茶水也凉透了,不知道放了几天,床上就一张薄被,到了夜里根本不能御寒。
她要是顾歧时,只怕有朝一日得势之后,恨不能将虞家除之而后快!
“雀兰,莺棠。”
虞重瑶唤来贴身侍女,皱着眉头吩咐她们:“去给顾歧时分派几个小厮,伺候他日常起居。还有他的床被茶具,也从我库房里挑一套好的换了。”
她一定要从方方面面消除隐患,让顾歧时喜欢上在虞家的日子。
雀兰应声道是,莺棠面露不忍之色,却也知道在小姐面前,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不敢轻易开口。
但是她不开口,虞重瑶却见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吞吞吐吐的模样,她懒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她不问还好,一问,莺棠便慌张地跪倒在地上:“奴婢知错,奴婢不敢了!”
虞重瑶这才想起来,自己平素里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丫鬟仆妇们说话做事,稍有不顺她心意的时候,她便动辄打骂,从不心慈手软。
可是现在,一想起梦里自己将来会家破人亡,还要死在流放途中,她就提不起这个作威作福的劲儿了。
“想说什么便说吧,我不罚你。”她懒倦道。
莺棠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之后,终于忍不住道:“奴婢斗胆,恳请大小姐不要再捉弄质子了。前……前些日子,三公主听说了您的行径,转头便传扬了出去,害得您名声更……”
莺棠惴惴不安地说完,好半晌也不敢抬头。
虞重瑶却有些想笑。
她的什么行径?无非就是诸如去岁冬天让顾歧时跳进池子里帮她捞金簪,今年开春又拉着顾歧时出城跑马,结果被马颠下去,顾歧时给她做了次垫背的这种事情罢了。
相对而言,还比不得她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万分之一,就连吏部尚书的公子,她也敢让他蹲下给自己擦鞋,还有顺王府的世子,不也要在狭路相逢时给她让道?相对而言,顾歧时不过是一个邺国送来的弃子,她别说捉弄顾歧时,就算哪天真的杀了他,晋邺两国,又有谁会在意?
反正她在上陵城中的名声早已经烂成污泥,黑一点白一点有什么区别吗?
虞重瑶眯了眯眸子,想起昨天下午遇着顾歧时的时候,莺棠微红的脸颊。
她走过去,纤如春葱般的手指捏住侍女的下巴。
她手上微微施力,莺棠漂亮的眼睛里就浮现出泪花。
抱歉,章节内容加载错误,未能成功加载章节内容或刷新页面。
Sorry, there was an error loading the chapter content. We were unable to successfully load the chapter or refresh the page.
抱歉,章節內容載入錯誤,未能成功載入章節內容或重新整理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