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府中下人如何议论,虞重瑶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昭仁堂书房里,虞观德眉头紧皱,看向坐在窗下喝茶的虞重瑶:“好端端地,你怎么忽然想起要去奉安学宫?”
他审视着女儿的神情,想要从她的面上看出些许端倪来。在他看来,女儿去奉安学宫,完全就是自讨苦吃。
更何况,奉安学宫那些人,一个个眼界都高到了天上去,必然不会将她放在眼里,届时她去了,指不定要被那些刁民怎么欺负。虞观德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你若是想听学,在府里也是一样的,临湘的周先生,昔年的帝师,为父正好与他有些交情,不如将他请来府中,教你诗词策论这些文墨功夫?”
“或者国子监,白鹿书院,镜台文馆,这几个地方也不错,阿瑶觉得呢?”
“是啊,”虞重瑶点了点头,“国子监学生大多贵族出身,最擅见风使舵,见了我即便心中不屑,明面上却不得不对我卑躬屈膝;白鹿书院的学生呢,一心只读圣贤书,党争政事两不知,若是看见我顶多摇摇头念一句惟贤惟德,能服于人。”
“镜台文馆的弟子就更厉害了,学成之后科举入仕,然后又从上陵回到地方世族里,满腹经纶不能为国所用,只知道用来争权夺势,更是无瑕顾及我。”
“只有奉安学宫的人,每一个都怀着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宏愿,我作为您的女儿,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自然会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她将目光从书房外的银杏树上移开,转过身向父亲乖巧地笑笑:“可是爹爹不觉得,这样才更有趣吗?您若是担心我在学宫内会遭人排挤,不如先让人放了还在牢里关着的工部给事中?”
工部给事中齐喑,今年的新科探花,本该仕途大好,却因为上书弹劾工部左侍郎,得罪了不少高官,现如今已经在大理寺里蹲了快两个月。眼下别说前程,虞重瑶觉得,这位探花郎若是再不被放出来,恐怕朝中都该没人记得他姓甚名谁了。
当然,探花郎的前途如何,与虞重瑶没有半分干系。只是她昨天夜里思来想去大半宿,认为想要劝她爹行事收敛,为人向善,位卑言轻的齐大人,很适合作为突破口。
虞观德何等人物?一颗玲珑心百转千回,在朝堂上玩心眼耍计谋从未栽过跟头,几乎是立时,他便明白了女儿的言下之意。
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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