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重瑶道：“惊风惊澜都在。”
意思就是要以武服人了。
顾歧时点了点头：“非正当理由率仆役动用武力欺压学宫弟子，扣一百分。”
一百分？
虞重瑶眨了眨眼，这就要扣一百分？
几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排，没多久就轮到了虞重瑶和顾歧时。
端坐长桌后的师兄垂头看着顾歧时写在表上的名字，咂了咂嘴：“你就是顾师弟？这次登山门你是第一个到的，会加十分，回头你记得把记分册拿到鹿鸣堂，请张执事盖章戳印。”
姜阮闻言，叹了口气：“听说大小姐当日在山道上烤肉，所有人都等你吃完再上的山，怎么会是顾公子第一个到呢？”
虞重瑶也叹了口气：“早知道这也能加分，我就让惊风他们自己吃烤肉，我一个人上山了。”
这时候梁言也取了院服，与顾歧时走在一道：“每年新生入学后有考试，拔得头筹者，将来便是奉安学宫的大师兄，我看顾兄倒是很有这个根骨。”
姜阮回过头问他：“没有大师姐？”
“也有过，不过很少，再加上师姐们好像也不大喜欢担这个名头，”梁言往上数了几位：
“曾有位工院的师姐，嫌弃大师姐的名头耽误她打铁，所以自动放弃了；还有过道院的，但她说她们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如果出任大师姐，就违背了师门祖训；也有过儒院的，但她不喜打理学宫中琐碎事务……”
虞重瑶听到这里，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目前看来，虽然这个奉安学宫穷了点，扣分严苛了点，但至少自由度很高。
姜阮又问：“可是学宫中有大师兄，院里也有，这样岂不是遍地大师兄？”
梁言摆了摆手，将自己知道的说给她听：“那倒不至于，整座学宫里只有一位大师兄，至于每个院里，便就没有排名了。武院那位大师姐因为入学三年，资格最老，再加上学业出众，武功高强，这才被武院中人尊称一句大师姐。”
虞重瑶对大师兄大师姐这些事不感兴趣，她环顾鹿鸣堂中一众新生，转过头对顾歧时夸赞道：“我原先只觉得你十分顺眼，长得很合我心意，直到今日，我才明白这其中究竟是何缘故。”
“是何缘故？”姜阮搭了她的话茬，问道。
“自然是因为他好看。”虞重瑶叹道，“往常我倒也没觉得，但今日，你看，把他往人堆里一放，可不就显出区别来了？”
“可见我从前是久入芝兰之室而不闻其香了。”
她话说得坦荡，但无论是姜阮还是梁言，却都从中觉出几分不一样来。
姜阮迟钝，却也看得出来大小姐和顾公子是旧识，她已经插过一回嘴，此刻不宜再插第二回。而梁言呢，却是因为对顾歧时的性情知晓一二，觉得自己若是这时候开口，或许要惹得顾歧时不快，还是闭嘴得好。
顾歧时心里却忽然想起陆妙神的话：“您觉得您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可值得她贪图的？”
他当初对陆妙神给出的结论嗤之以鼻，但现在虞重瑶这么说，他却有些不确定了。
难不成……她当真对他有非分之想？
顾歧时垂眸，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谁都有可能，独虞重瑶不会。
她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心里眼里，怎么容得下旁人？
想清楚这件事后，顾歧时面上的神情愈发淡漠，他没有理会虞重瑶方才说的话，只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大小姐自便。”
梁言手里抱着院服，也跟在顾歧时身后和大小姐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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