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疏晨彻底安静下来之后，能够隐约听到一点声音。
方疏晨努力去听，在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那声音清晰了一些。
一道柔和的女声在轻轻的哼唱着什么，听不太清楚，但语调中柔软温暖，带着一点缠缠绵绵的笑意。
方疏晨不敢直接把视线放到那道背影上面，因为无论是人还是其他什么生物，对于视线都是很敏感的。
过了一会儿，那人缓慢站定在教堂中间，牵起裙摆对着对面的雕像弯腰行礼。
信徒？
方疏晨余光注意着，但是下一幕让他转过了视线，不受控制看向了那道背影。
女人缓慢走近雕像，从信徒的身份当中一步步走出来，伸出手，像是爱人，像是亲人那样用柔软的双手紧紧拥抱冰冷的雕像。
昏暗灯光之下，美丽的女人趁着四下无人偷偷拥抱神明，好像在这一刻，没有其他人，神明是她的，她是唯一的信徒。
这一幕好像很简单，但又有一种莫名的震撼，方疏晨屏住呼吸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呼出一口气。
里面的人静静拥抱了雕像一会儿，这才松开手，慢慢后退。
一步，两步，三步。
现在看来，她又是那位克制而纯真的虔诚信徒了。
女人转身从旁边的侧门走了进去。
方疏晨又等了几分钟，随即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脖子上戴了个项链，A级道具，遇到非人类会发烫，刚才面对那个女人，脖颈项链没有什么反应，很显然那个女人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
不过之前遇到小医生和那个神秘人项链也都没有发烫，要么他们是人，要么超出了项链的检测范围。
小医生可能是人类，但那个神秘人肯定不是。
也有可能小医生也不是人类，而小医生的身份被神秘人的气息阻挡了，总而言之，这不是目前应该考虑的问题。
至少发现刚才的女人是人之后，方疏晨也能放松一点。
方疏晨最好奇的就是那座雕像，不像其他供人敬仰的雕像那么大，这个雕像是等人大的。
方疏晨靠过去围着雕像转了一圈。
雕像看起来是个穿着披风戴着兜帽的男人，往下能在脖颈上面看见喉结，露出的下半张脸带着一点笑意，可见雕刻师技艺精湛，垂眸甚至能看见披风的褶皱。
目光下移的一瞬间方疏晨就眯了眯眼，慢慢蹲了下来。
瓷白的雕像右手，是真正的玉一般，整体看着没什么问题，但是细细观察能从披风角落露出的一点手背看见上面蜿蜒的蛇尾一样的东西，像是无意多了一块的败笔，却又栩栩如生，应该是刻意为之。
方疏晨想起了之前那个神秘人，在他恍惚的瞬间看见的那些张牙舞爪的触手。
目光在向下，披风之下露出的是赤裸的脚，方疏晨弯腰去看，不弯腰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藏在披风下面，蜿蜒缠绵着缠绕小腿的触手。
看起来是一个人站在这里，细看下来处处有着另一种生物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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