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铺天盖地的麻木席卷明棠的整个思绪，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一切。
她静静地躺着，再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本就没有流干的泪水愈发地泛滥，从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浸湿被单。
每个男人都不可能希望和心爱的女人亲热的时候，对方像是一具死尸一样，没有反馈，没有生命力。
季晏礼也是一样的。
他立刻发现明棠仿佛失了魂一样的木楞，不由得愤怒、心疼又自责。
愤怒她对自己的厌恶，心疼她的难过，责怪自己的过激。
他默然放开了明棠，起身摸出一根烟，点燃。
一片黑暗中，微弱的火光处，袅袅白烟蜿蜒而上，似嘲笑，又似无助。
从前自己惹她不开心了，他总会好声好气地哄她，或者是带她出去逛街，又或者是陪她做游戏，亦或是满足她的小心愿。
这次他也很想给明棠一个台阶下，可是这个台阶他该怎么给呢？
道歉？他的确很过分，可他一想到她在乎别人胜过他，他就嫉妒得发狂，根本低不下这个头。
满足她的心愿？不可能，想都不要想。她的心愿一定是让他放过她，娶一个世家小姐，恩恩爱爱幸福美满地度过一生。
可他怎么娶得了别人？他满心满眼全是她，心里怎么可能还容得下第二个人？
思前想后，向来在商界叱咤风云、无往不利的季晏礼无措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季晏礼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在意她，所以做什么都投鼠忌器。
情之一字，最是束缚，而他甘之如饴，唯恐失了她。
渐渐地，一根烟抽完了。
季晏礼再没有说什么，转身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他永远拿她没有办法。
明棠一直在放空思绪，等待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不知为何，这次来的有点晚。
房内只剩她一人好久后，她才意识到不对劲儿，发现当下的情形。
明棠默不作声地起身，木然地躺了回去，将自己的头埋在枕头里，以此慰藉自己心中翻涌的情绪，许久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明棠如往常般洗漱，返回学校。
今天有好几节专业课，她刚上大一，不可以缺课。
只是……当她一踏入教室的时候，沸腾的人声一瞬间归于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有不屑，有惊讶，有不解，有了然，也有觊觎。
明棠冥冥之中感觉到什么，又不敢相信。
她假装不在意同学们的眼光，抱着书默默走到她自己固定的位置上。
这节课整个班就那么三十来个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谁和谁坐，坐哪儿，已经固定了。
让明棠没想到的是，在她的座位上，赫然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多少钱一晚，开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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