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沈甘棠稳住了母女二人,冷静地说道,“爹爹若是当掉这件官服,可还有官服穿?”
“有,”钟婶儿答道,“还有一件,比这件还要破旧。”
沈甘棠看着钟婶儿这件已经补丁贴补丁的官服,深知即使拿到当铺,换来的银两,也不过杯水车薪。
而明日的早朝上,更会有人拿此攻击爹爹,嘲笑他不会教养暗讽他以破旧的衣着显示自己的清廉。
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不当了,我们回去。”
沈甘棠拉着钟婶儿的衣袖,将她带离这个原主来过无数次的高门槛。
“姑娘说的是,我也觉得不能当,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守候姑娘。可是,如果不当,拿不回银两,回去怎么跟大人交代,到时候,我家梅菊儿可又要跟着姑娘去永乐坊……”
钟婶儿又吧嗒吧嗒得哭了起来。
沈甘棠既心疼,又烦躁。
不过梅菊儿跟着原主,也算是遭了大罪了。以后,可不能让这对善良的母女再受到惊吓。
眼下,沈甘棠只得将母女二人领回家去,再想办法。
穿过永乐街的繁华,弯弯绕绕,路是越走越荒凉。
再这么走下去,恐怕就要出城了……
但沈甘棠并不敢多问。
现在原主的躯体跟她的脑子还没有完全合二为一,时常处于宕机状态……多问总会引起怀疑。
“姑娘,”梅菊儿挑起了话题道,“平时你回去的路上,你都会复盘今日哪张牌打得不对,哪个又截了你的胡,今日你怎么一言不发,莫不是脑子真的被马踢坏了?”
沈甘棠瞄了梅菊儿一眼,冷言道:“你说得对。”
梅菊儿得到主子的认可,些许有些娇羞。还没来得及回话,沈甘棠又补了一句:
“下次别说了。”
钟婶儿拉了拉梅菊儿的衣角,母女二人开启静音状态。
约摸半个时辰,沈甘棠终于走到一个竹林后破败的院子门口。
沈甘棠大喘一口气,扶了扶腰,暗忖道:原主每天走这么远的路,风雨无阻,有这样的恒心,怕是考公务员都没问题,非要去赌……这赌瘾可见一斑。
“笃笃笃”钟婶儿轻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梅菊儿的爹,管家钟叔。
“回来了!”钟叔开门询问道,见钟婶儿又将官服原原本本抱了回来,叹了一口气,便也没有再多问。
堂屋里。
没有红木太师椅,也没有青花瓷茶具,连梅兰竹菊的画作也没有。
空荡荡的堂屋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就像佃农家里摆放的饭桌一样干净但贫瘠。
沈廉泊坐在桌子的上方,面前的茶杯里连一片茶叶也没有,飘荡着几朵茉莉花,应该是钟婶儿自己采摘晾晒的。
“跪下!咳咳咳咳咳咳……”
沈甘棠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扑通一声跪在桌前。
梅菊儿一惊,使劲把主子往上扯,扯了半天也没扯起来,自己又扑通跪下道:“大人,今天姑娘在街上被马踢了脑子,有点……反常……”
梅菊儿一边解释,一边向沈甘棠指了指沈廉泊的身后。
沈甘棠这从缝隙中看到沈廉泊的身后有几个牌位……
早说啊,是跪死人不是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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