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甘棠向江叶儿要来两张跳舞用的丝巾绑在面部,清如水亮如星的眸子,仿佛院子里郁郁秋水,黑而浓郁,竟是在美人如云的永乐坊,也甚是出众。
“给我找两个闺房之乐用的手套。”沈甘棠冷静地向江叶儿伸手道。
虽然永乐坊的姑娘们平日里对恩客甚是放得开,但姊妹之间倒是不太谈及这样深入的话题,无外乎八卦一下哪个恩客是细狗,哪个又力如蛮牛。
这清清白白的姑娘,居然知道闺房之乐,还知其中细节,难道真如坊间传言是好色恶女?
见江叶儿吓得不动弹,沈甘棠翻了个白眼道:“平日里我伺候你们还少啊?早就见识过你们勾魂夺魄的手段,快给我两个!”
江叶儿不知沈甘棠要干什么,屁颠屁颠儿地在库房翻了一沓手套,沈甘棠两只手套上了两个,便又将头发全部挽起,径自上二楼去。
姑娘们全都倒吸一口气!
除了曾妈妈,还没人见过甜姐儿的死状,听说死得离奇,虽平日里亲如姐妹,却无一人敢上前去。
“吱呀~”大红色的木门在沈甘棠的手里被掀开。
屋内堪称堂皇,红木八仙桌上的花瓶,能与宴府媲美;桌上里插了几只鲜艳的桃花,竟是与秋天格格不入的;房门正对,象牙镶的漆床上,如雾似烟的油绿色丝绸蚊帐上,吊着一串串小小的铃铛,铃铛随着身姿摇曳,便会越来越激烈地发出声响。
就像一首交响乐,高潮过后,趋于平淡。
甜姐儿的高潮已结束,现在留下的残局,沈甘棠一一打探。
白纸般的面容,精致而恐怖。
因为死时太长,肢体些许僵硬,背部竟沉淀出了尸斑。
沈甘棠不敢乱动,只能从甜姐儿侧身处,隐约发现她的右手臂纹有一朵梅花:这梅花花蕊却是不规则的棕色,仔细辨别,竟是一枚胎记有一个手指头大小的胎记。
沈甘棠轻触了一下,胎记突出,颜色和形状应该是“神经纤维瘤”,俗称“咖啡斑”——也就是说,她遗传了上一代……或者她的下一代有可能会遗传。
甜姐儿头部枕着的地方,有许多呕吐物,仔细辨别,有未消化的吃食——看这模样,竟有点像……
竟像是前几天做的山楂糕!
这山楂糕是对面至臻堂被发现抄袭后才制作的,里面嵌入了桂花和芝麻,也都在这呕吐物之中——这就证明,这山楂糕只能出自沈甘棠和胡婶儿之手!
沈甘棠的思绪全然沉浸于这现场,甚至有人进到屋子,也丝毫未察觉。
“什么人!”一把镶嵌鸽子血的宝剑虽未出窍,但抵在沈甘棠脖子上的时候,却也让她冷汗直冒。
一抽身,刚才匆忙间挽起的头发如瀑布般泄下,沈甘棠险些摔倒,向甜姐儿的尸体扑去。
一只大手拦在盈盈一握的腰间,四目相对,宴之帆竟在黑色的眸子里清澈地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轻柔的发丝抚过他的手,不禁让他的腰间软了一下。
丝巾随之滑落在宴之帆的鞋上,漆黑的官靴上随意地飘洒着一丝艳红,倒是与这房屋的陈设呼应。
“宴大人!”沈甘棠怯怯地叫道。
古时候的规矩她还不懂,毕竟随意闯入案发现场,在哪个朝代都是不受欢迎的行为。
“怎么是你?”宴之帆的眼底又从热烈冷却下来。
“嗯,听闻曾妈妈吓得不轻,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能帮什么忙,帮着搬着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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