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怎得开这种玩笑,我一个凡夫俗子,哪里能未卜先知?”
容妃强撑着镇定,干巴巴笑道,“太后染疾,事关重大,宫里自然一下子就传开了。我知道的,也并不比旁人早,不过忧心太后病情,过来的比旁人快些罢了。”
沈景沅定定瞧她片刻,方淡声说:“如此,我今后倒要多向容娘娘学习孝心了。”
容妃竟不敢瞧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不尴不尬说了声“哪里”,便转移话题道:“外头风大,别叫小乡君着了凉,我与太子改日再叙。”
说完,福了福身子,便逃也似的转身走了。
沈景沅盯着她背影,目光渐渐阴沉。
但顾忌到孟莘莘的身子,也就很快地去了。
逃过一劫后,容妃悄悄松了一口气。
婉儿随在她身侧,忍不住抱怨说:“咱们晚来一步,叫那小贱种被太子带走了!目的既已落空,何必还到荣孝宫去讨不自在?”
“蠢货!”
容妃心情正自阴霾,听了这一句,回头就赏了她一耳光。
婉儿捂住脸,只听容妃愤愤地骂道:“来都来了,走半路倒又回去?叫旁人看了如何作想?你是想坐实了我不孝的名声?!”
“奴婢错了!奴婢失言!”
婉儿连连求饶,又要自扇耳光叫她出气。
她不耐烦地阻止了,不情不愿来到荣孝宫。
恰好,皇帝的车辇刚刚赶到,皇后还未走,此刻也正在大门口迎着皇帝。
三人撞到一处,皇帝张口先向皇后询问:“母后情形如何了?”
李皇后一一禀告,又看向容妃,“你来的倒是很快。”
皇帝在场时,容妃惯常是做小伏低的模样,恭敬回答说:“听闻太后染疾,臣妾心急如焚,片刻不停就赶来了。不想皇后更早些,想来……是比皇上先得了消息?”
太后染疾,第一个通知的人却不是皇帝,这无论如何不合常理。
容妃有意挑拨皇帝与荣孝宫的关系,奈何皇帝一心牵挂太后病情,并没有多想,只是笼统夸赞道:“皇后,爱妃,你们二人都有心了。”
此时,太后已然隔离。
皇帝贵为一国之主,不得进入宫内。
容妃正为方才的挑拨失败而懊恼,李皇后忽地瞧她一眼,含笑说:“容妃近来常常过来服侍母后,现如今她又这样牵挂母后凤体,不如皇上就特许她进入荣孝宫侍疾吧?”
皇帝当即问:“爱妃可愿意?”
容妃骑虎难下,此时哪里能说不愿?
她脸都僵了,却唯有咬牙应道:“能够服侍母后是我的福分,我、我当然愿意。”
同一时刻,昭仁宫内。
孟莘莘在沈景沅怀中睡了一路,待进入昭仁宫后,她被安置在沈景沅自己的卧房中。
小小身子刚刚被在床榻上,她顿觉不安,小手胡乱一挥就碰到沈景沅的手掌,下意识地攥住了。
她发着低烧,半梦半醒,恍惚还是在前世,自己极小的时候被沈芫华推入水中,受凉发烧,身边也是沈景沅陪着。
那时候,沈景沅虽然冷淡,却是这宫里少有的、不会暗害她的人。
他将她从冷水中救出,送回住处后,转身就要走。
她舍不得那难得的温暖,怯怯地抓住他手掌,低低呼他:“阿景……”
睡梦里的孟莘莘,叫的是前世的沈景沅。
可今世的沈景沅听到这一声,却是浑身一僵,被她握住的手指也瞬间冰凉。
上一次她这样叫他,被她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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