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手掌抚着她的头发,说着说着,眼底便含了泪。
她有心将莘莘托付给景沅,怎料自己最后的日子,还要看着两个孩子闹出龃龉?
她唯有叹息道:“人与人之间若想好好相处,就得彼此包容。尤其景沅,他肩负家国天下的重任,在小事上就难免不够周到,只有叫你多受委屈了。”
孟莘莘听着太后所言,总觉得语气不对。
她颤声喊了句“祖母”,太后也觉得自己言重了,便又含笑说:“瞧我,年纪大了人唠叨,竟对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
孟莘莘红着眼只是摇头,太后说了这些话已是精神不济,很快无奈道:“好了,你歇着吧,哀家不吵你了。”
“祖母,您怎么会吵?”
孟莘莘见她起身,自己也要下床相送,却被老人家一把摁回了床上。
太后要她好生歇息,自己唤来崔嬷嬷,脚步蹒跚地向自己的寝殿走去。
——
沈灏行与沈芫华分道扬镳后,便郁郁地回到安顺宫。
他刚进门,便见小喜扶着徐淑仪,满面喜气地迎了出来。
尤其徐淑仪,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儿子跟前,抓住他肩膀便开始上下端详。
她脸上原本带着笑,可笑着笑着,那眼底便沁出泪来。
她哽咽地点头说:“我的好皇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喜也巴巴望着沈灏行,虽未说什么,但眉眼间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沈灏行一时动容,正要说话,一阵风吹了过来。
徐淑仪打了个喷嚏,沈灏行忙说:“外头风凉,先回屋,咱们慢慢说。”
徐淑仪连连点头,由沈灏行与小喜一左一右扶着,很快回到堂内。
她还将儿子当作无知少年,进门落座后,吩咐小喜去取点心给他吃。
沈灏行哭笑不得,但为哄母妃高兴,也没拒绝。
他吃着点心,也端详着母妃,欣慰说:“孩儿瞧您气色好了不少,看来那五石散之毒,是已然消解了。”
徐淑仪淡淡笑了下,倒是小喜兴奋道:“是呢,多亏了尹姑娘给的好法子!”
沈灏行问:“尹琯琯?”
小喜一点头,徐淑仪却不快地道:“咱们好容易一家团聚,提那些晦气的外人做什么?纵然没有她尹琯琯,旁的太医难道死绝了,不会给本宫诊治么?”
她夹枪带棒的一番话,让小喜顿时住了口。
沈灏行明白,母妃这般针对尹琯琯,大抵还是因为,她是皇兄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劝解道:“母妃,皇兄他待我极好。这回在西北多日,他一直默默护佑孩儿,还毫不藏私地教了孩儿好些东西!而且若不是他举荐孩儿去赈灾,您也难以这般轻松地脱罪。毕竟,翠儿之死可是查到了您的头上。”
“你!你这傻孩子,怎么又胳膊肘向外拐?你当沈景沅带你去西北,当真是为你好么?举荐做钦差又如何,你出去打听打听,满朝文武,是不是都在夸赞他沈景沅?你算什么,一个被他使唤的小人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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