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的宠物在查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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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杜宏的调查很快就有了新的发现。
他用他去世多年的父亲的身份证开了一个秘密账户，在网上从事游戏账号交易，涉及多个网络游戏和手机游戏，其中就有时下最热门的“第五维度”。
童向南莫名其妙就眼皮一跳。
郑天明咂咂嘴，“这小子竟然还在网上盗卖游戏账号啊。但说起来，他连拦路抢劫的事都干了，盗个号为什么还要跟其它小混混保密？”
“我怀疑这些账号不是他本人盗的，他可能还有同伙。说不定是同伙比较低调。”负责技术的同事程恺道，“别的游戏不提，想盗第五维度的号，真得是黑客高手，一般人连门都摸不到。”
“得多高？”
程恺摇摇头，“那我说不好，反正我做不到。”
程恺能在刑警队负责网络信息这一块，技术自然不用多说，连他都自认做不到，杜老三这种中学都没念完就在街头混的，有真的那份能耐，也不至于混得那么差。而且，他有一段时间不缺钱，但最近又继续回街头当混混，也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李耀点点头，“我们就先假设有这么个同伙，那么，杜宏家失窃，就很可能是因为他们分脏不均，又或者是杜宏直接吞掉了所有赃款。”
“他们这交易金额还挺大的。”童向南翻着手里的资料，成交金额少的几千块，多的几万几十万，总数加起来可真是不少，绝对能让某些人铤而走险了。
李耀领会了他的言外之意，再次点点头，“我们先把这个同伙找出来。”
杜宏这名“同伙”，如果真的存在的话，的确十分低调谨慎，竟然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杜宏这个账号所有的聊天记录都是跟买家，其它的网络社交账号里也没有相关的聊天记录，甚至连个资金流向也查不出来。基本都是交易款到账之后，就直接提取了现金。
童向南推测，他们可能是生活中认识的人，直接交谈，现金分账。
于是警察们又把杜宏的人际关系网查了一遍。
排除了他那一堆狐朋狗友之后，好不容易找出一个人来。
杜宏有一个远房表哥，叫周志诚，也在J市。在小混混们说杜宏花钱大方的这段时间，跟他联系还挺多的。
但是等他们想找周志诚时，却发现这个人已经失联好几天了。
周志诚父母都在乡下，自己大学毕业之后留在J市，在一家保险公司做业务员。他这样的业务员，公司不要求坐班，只每个月算业绩，所以到警察找上门，公司才发现已经有好几天没人见过他了。
手机关机，乡下父母家也说没有回去过。几个警察顿时都有点不祥的预感。
童向南和李耀一起去了周志诚租住的小区。
一出电梯，正要看门牌号，童向南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确定他住在这里？”
是游戏里那个女孩的声音。
他刷地扭过头，就看到一男一女正站在走廊的尽头。
男的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个子挺高，长相俊美，一身米色的休闲装修身雅致，走廊里这稍显逼仄阴暗的环境，反而越加衬出他风高月霁温润如玉的气质来，一看便知出身和教养都不错。
女的更年轻一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肤色略有些苍白，却细腻莹润有如上好的素瓷。黑亮顺滑的长发拢在脑后，身上的T恤明显有点太大了，领口松松的，露着纤细修长的颈项和大半精致动人的锁骨。
童向南微不可察地皱起眉。
他记得这个女孩的声音，跟着也就记了起来，的确那天晚上也是她。
但那天晚上情况特殊，时间又太短，他都没有注意到，原来她长得还挺漂亮的。但旁边那个人是谁？
李耀跟着看过来。那个女孩他也见过，之前就是她画出了童向南的画像，他记得应该是叫唐甜。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童向南，童警官那张冷脸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眼神就有点值得玩味了。再想想唐甜那时不假思索就能画出童向南的画像……这两人之间，难道还有什么故事？
李耀按捺住心底那一小丝八卦，跟那边的女孩打招呼，“唐小姐。”
唐甜转过头来，十分意外：“咦？李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后面那个人，不就是那天晚上在巷子里打架的帅哥吗？为什么会和侦办这案子的警察在一起？
他那眼神……该不会是知道自己跟警察说了他的事还给画了张像吧？
唐甜心下有点发窘，下意识就向后退了退。
这一退，反而跟那男的靠得更近了，几乎都要挨到一起。
童向南长得好，从小到大都不缺看到他就挖空心思往他身边凑的女人，但唐甜两次看到他，似乎都很害怕。
是真的被他打架的样子吓到了吗？
童向南性格有点冷淡，并不太喜欢那些恨不得往他身上扑的女人，但这一看到他就躲……似乎也不怎么让人愉快，尤其还是往另一个男人身边躲。
他的眉头就皱得更紧，身上简直都似乎开始散发低气压了。
李耀连忙开口打破这个僵局，问：“唐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来找个朋友。”唐甜指指身后的门。
那门上面的门牌号，分明就是李耀要找的周志诚家。
李耀一怔，不由也皱起眉，“唐小姐要找的朋友，是周志诚？”
唐甜眨了眨眼，一时似乎有点茫然，又扭过头去看身边的男子。他们来找的是游戏里ID是“假装无所谓”的那个人，他真名叫什么，她还真没记住。
那男子倒是很快就点头接了话，“是。”跟着又补充解释，“我们是网络游戏里认识的，所以唐唐对他的本名不太熟悉。”
他一开口，童向南便听出来了，这个声音他也熟得很，最近在“梦”里没少听，正是他家“主人”的前男友兰舟醉解。
想想的确是这种充满文青气质的人才会取那样的游戏ID吧。
等一下……
一个人的声音相似还可以说是巧合，两个人呢？
他记得那时孟行舸说过要帮唐甜追查盗号的人，现在就在跟可能跟盗号有牵连的周志诚家门口碰上这两位……这就不可能单纯只是声音相似了吧？
他在江映楼面前拖延着不想去问的问题，竟然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以这种方式揭露了答案。
不用再犹豫，也不用再怀疑。
“梦”中种种，一时间有如海潮般奔涌而来。
童向南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死机。
一直到李耀叫他，才回过神。
对面的男子正把一张名片递到他面前。
“不好意思，刚刚在想点事情。”童向南坦然道了歉，伸手接过来。
名片的设计也很文艺，印刷精美，还带了点淡淡的清香，也不知是纸张的香味，还是从那男子身上带过来的。
孟行舸。
童向南扫了一眼，记下了这个名字。
对面唐甜正在惊诧地问：“所以这位童先生……也是警察？”
“是的。”
“那上次……”也不说清楚，害她白白担心害怕那么久。唐甜郁闷地看向童向南，但到底也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毕竟那天人家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还护送她回家来着，其实也没有那个非解释不可的义务。说到底是她自己多心误会了。
但童向南却似乎在她的目光中看出她未尽之意，轻轻道：“我在休假。”
这解释……其实有点突兀，也有点莫名其妙。
可唐甜竟然也接受了，微微点了点头，应了声，“哦。”
但孟行舸就完全没听懂，这当口又不好追问，目光在唐甜和童向南之前打了个来回，心底就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来，轻轻一拉唐甜道：“那我们就不耽误两位警官办事，先告辞了。”
唐甜也跟着告辞。
“等一下。”李耀连忙叫住她。
上一次唐甜看到杜宏和童向南打架，还可以说是住得近。但是他们费了那么大功夫才查到周志诚，竟然又碰上了她。这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李耀笑了笑，“我还有点小问题，想问一问唐小姐。”
2
唐甜觉得自己跟周志诚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警察要问，她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所以，其实你们是怀疑周志诚盗了你的游戏账号，来找他算账的？”李耀问。
“也说不上算账吧，就是有点不甘心自己玩了那么久的账号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想弄个清楚。”
“那你们是怎么怀疑上周志诚的？”
孟行舸便又把他的排除法说了一遍。
“这么说，完全是碰运气喽？”
“差不多吧。”孟行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毕竟他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当初真的也就是想做点事情来转移“被分手”的郁闷而已。
“不如我给你们提供另一种思路吧。”李耀说，“你们从游戏账号的交易查起，先找到卖账号的人，然后再顺藤摸瓜，去找偷账号的人……”
“诶？”唐甜一怔，直接插了口，“盗号和卖号的不是同一个人吗？”
李耀停下来，仔细观察着唐甜的神色，又悄悄向童向南递了个询问的眼色。
童向南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唐甜出现的时机真是太巧了。
而且比起一一排查游戏里接触过的人找到周志诚的难度，显然从账号交易入手先找出杜宏，发现他并不是盗号的人，于是再问出背后的周志诚……这样的过程更合理也容易让人相信。
至于动机，你说会不会有人因为一个游戏账号杀人？这真不好说，很多杀人案的理由细究起来都是些让人根本想不到的琐事，比游戏账号更小的事也不是没有。
加上还有一个孟行舸，要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出气，又有大额脏款的诱惑……
甚至……那天晚上，唐甜是真的刚好路过，还是本来就在盯着杜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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