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独孤镜回忆道,“我救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是姜末。”
独孤镜偏头看着她,眸光点漆,明明暗暗的灯光闪烁着,投射在他身上。
姜末呼吸一滞,张了张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愈发酸楚,右手抚上衣领,透过几件单薄的衣裳,她摸清了玉佩的轮廓,如今如同一块灼热的铁,灼烧她的手心。
十五岁时的独孤镜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却第一次败在一个女子剑下,那是个红衣猎猎,面色冰冷如霜的绝美女孩,耍的红缨枪,换上铠甲,他差点没认出她。
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趁他不防,偷走了地图,窃走了军事文件,那一仗,败的可真厉害,大晋三万精兵功亏一篑,那支红缨枪分毫不留情面,径直往他的心脏而去,来势汹汹,若不是百里及时将独孤镜往后一拉,他怕早就不在了。
右脸刺穿一道口,鲜血汩汩,落在他手心上,烽火狼烟,哀鸿遍野,他越过汹涌的人群,看见骑在马上的女子双眼竟然湿润了。
姜末见独孤镜微微垂眸,身形如石雕般一动不动,实在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汹涌,伸手一把按住独孤镜的右手,眼眸明亮如星辰般看着他。
独孤镜的思绪被拉回,他回望着姜末,目光停留在她干净的面容上。
姜末面上一点点飞红,眼里水汽氤氲,攥着独孤镜右手的双手微微颤抖。
独孤镜望着她,见她双手未曾松开,眸光暗淡下来,光洁的下巴慢慢抵在曲起的双膝上。
她嘴唇微动,吐出一句话来,这声音没有半分的祈求,反而比一般女子还多了几分傲气和骨气。
月清澈,风徐徐,明灯摇曳,树影婆娑,都不及她这句来的另他动容。
——“将军……这道坎你过了没?”
他的心跳随着她一字一字,有节奏的起伏跳动,在落下最后一个字时很明显的错开了一拍,如同雨打芭蕉,樱桃红透,从最里头微小的幅度颤动。
而姜末眼眸望着自己衣袖上很短的线头,风划过她的耳畔,她的心跳也在不断不断的跳动着,错开了节奏。
她记得少卿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他说:“五年的坎,姜末,你真的要留下来吗?”
她停顿了半会儿,笑着回答,声音铿锵有力,和以往的温婉不同:“说来真不好意思,阿末向来都是不撞破东墙不死心的人,将军,既然我看上了,便不会放手了。”
少卿眼里闪过惊艳之色,随即面露微笑,俯身作揖道:“阿末果然与众不同。”
她通读的四书五经里,没有女子这般大胆,可她,又怎会是一般的女子。
若是过了,她留下来又何妨呢,一直陪着他。
春季,与他一同暖烘烘的晒太阳。
夏季,便站在屋檐下,数落下的花草。
秋季,为他捣寒衣,理战甲。
冬季,下着鹅毛大雪的时候,她便为他添香炉,做醋鱼。
终于……在跳动了不知多少下的时候,她听到了回答。
——“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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