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那为什么和你一同转校的同学会断定你霸凌她？”周岁安看着眼前夏尔雨的表现，她的眼神凝视前方，带着深沉的思索。
夏尔雨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眼神闪烁着，带着浓浓的犹豫，触及画像，她的视线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
周岁安注意到她的表情，干脆把画像一叠收回日记里。
她又将视线移到夏尔雨身上，“憋在心里不难受吗？说出来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除了我，你还能告诉谁？”
周岁安温柔的口吻带着些许安慰，一步一步瓦解着她的心理防线。
夏尔雨一张脸隐在光下，忽明忽暗，仿佛是在纠结，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的起伏。
她带着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我是讨厌她，但是我从来没有欺负过她。”
她的声音带着些哽咽，微微皱眉，似乎不想回忆当年的事，“两年前，放学的路上，那条巷子好黑，我走在她身后，有个男人突然冲过来。”
夏尔雨神情变得痛苦，她缓缓松开揪着衣服的手，身体慢慢蹲了下去，再度开口，“他……他拖走了她，我……我当时好害怕，我就往外面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周岁安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出声打断她，心里却掀起了巨大的风浪，这个隐情她没有料想到。
“我报了警，但是她……”她的话没有说完，又戛然而止，显然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我忘不掉，我永远忘不了她最后看我的眼神，我常常午夜惊醒。”夏尔雨的表情看起来痛苦极了，她双手撑着半跪在地面上，眼泪一滴落在手臂上，声音变得嘶哑不堪。
“后来，她便一直躲着我。”夏尔雨说完好像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手脚冰凉地跌坐在地上。
周岁安知道她已经接近崩溃，她的心里压力太大了。
周岁安上前几步，轻轻拍了拍她，“错的是犯错的人，害怕是人之常情，不必过于苛责自己。”
“那天，她……她约我来这，当着我的面跳了下去，我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抓住。”夏尔雨崩溃地大叫起来，她捶打着自己的头，又扯着自己的头发，泪水糊满了整张脸。
周岁安只能撑着手抱住面前的夏尔雨，缓缓地拍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周岁安的手握成拳状，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感觉心脏被揪得疼，和她共同波动。
夏尔雨渐渐平静下来，原本蜷缩的身体稍微舒展，止住了哭声。只是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黯然和空洞。
“那为什么当时余数坠楼的时候你也在现场？”周岁安视线没有看夏尔雨，转头看向画稿上的红色颜料。
“是他带我去的，我走之前他还没有跳楼。”夏尔雨又变得激动起来，语气中带着不舍和不解，急着想让周岁安相信。
“他生病了，心里生病了，他想让我杀了他。”夏尔雨回想起脑海中余数的模样，捂着脸不让眼泪掉下去。
余数的话语还在夏尔雨的耳边清晰回响，她闭着眼睛，眼前是余数自厌又颓废的神情，“他说他后悔了，他动心了，他不愿意活在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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