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用力地捏着头顶上的衣服，黑暗中看不清他发白的脸色，脑海中只剩下张飞宇惊恐求饶的表情。
他的表情和复生后的他重合，他的笑声传入耳中，他在笑吗？何东然的听得毛骨悚然。
密闭的空间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他不敢放松一点，身体还是一如既往地紧绷着。
黑色的短袖沾染上的鲜血模糊地看不清，何东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
猛烈的疼痛不断冲击着方文飞的大脑，他重重拍了他自己一巴掌，混沌的脑袋更加迷茫。
他看着周遭的黑暗，他有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黑暗地让他因为还处于睡眠的状态，又是一巴掌，疼得他直叫出了声音。
“阿——嘶——好疼——”
他鼓着腮帮子使劲吹了两口气，这才明白他是清醒的状态。
可能由于刚刚打得太狠，他的耳边传来一阵耳鸣声。
他静静坐了一小会，这种症状才渐渐减轻。
他竖起耳朵，旁边似乎有响动的声音。
“方文飞，夏许，是你们吗？”
女生的声音传来，方文飞差点以为他自己幻听了，“是我，乔安，你在哪？”
不大不小的女声传来，“我也不知道，我这里一片漆黑。”
方文飞像是被困在一个漆黑的盒子里，他用力跳了跳，下面漆黑的雾气没有任何动静，“好奇怪，我这里也是。”
夏许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我在这，我和你们一样情况。”
方文飞又伸出手试图触碰到将他围住的黑色，还没触碰到它，一股强大的阻力将他的手推开。
他的左手握着被振得微微发麻的虎口缓缓放下手来，没有继续尝试下去。
……
小丑站在屏幕前，不住地向着旁边的空气得瑟，“我培养的新物种，怎么样？”
咚咚咚——的声音用力地响起，“不怎么样，触手怪控。”
小丑做了一个谢礼的动作，朝着旁边递了一只玫瑰，“谢谢，我很喜欢这个新称呼。”
玫瑰掉在半空，又被接住，“……”
小丑背对着它偷偷裂开唇角，眼中藏不住的笑意。
……
脱了一件外套，何东然这会感到一阵寒意，接触空气的手臂露出层层的鸡皮疙瘩。
他的呼吸放慢，呼出的热气打在他抱着的衣服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萦绕在他的鼻尖。
何东然感受着鼻腔的一阵痒意，他轻轻地吸着鼻子，不敢打喷嚏。
香味掩盖住了一股难闻的铁锈味，他还没有察觉。
忽然头顶一阵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瑟缩一下，鼻尖摩擦衣服，他发出一声“啊切”的喷嚏声。
黑暗中，寂静的环境显得这声喷嚏声格外凸出和明显。
何东然连呼吸都停了半晌，他死死地捂住了他自己的鼻腔，一股没由来的恐惧感爬上他的心头。
周遭过了很久，还是没有一丝动静和声响，何东然那颗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手也从脸上缓缓放下。
咚咚咚——
摆钟敲击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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