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七）(1/2)
眼泪还在流，她笑得惨烈，他面色苍白。
“那你……”
后半句话没有问出口，她已埋在他的脖颈里哭得一塌糊涂。
杜秋衡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情绪，缓缓拍着她的背。
温热的触感，沉重的呼吸，剧烈的心跳。
她似乎是活着，但又好像死了。
她哭得他心都乱了。
她哭得他眼前也蒙了一层雾。
那么伤心，那么难过，那么委屈。
眼睛都红了，小小一个带着浑身酒气趴在他怀里不住地抖。
那之后呢？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想问，但刚张开的口又被她断断续续的碎碎念打断，震撼得失了言语，指尖微颤。
“……我爱你。”
“归砚……我好想你……”
眼泪打湿他的肩膀，大片大片冰凉的水渍蔓延，整洁的前襟被她抓成一朵布满褶皱的花。
“你为何总是不说？你为何总叫我猜……”
那夜我多么沮丧你都能将我拉出来，我都想好了和你一起去蜀州。
我都想好了后面怎么安排，不就是一个季行舟……
可你真的好狠的心，你就这样义无反顾地将剑刺进我的胸口。
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
半年，明明只过去半年。
美好的记忆和过往却成了灰白。
杜秋衡，我还没和你过够啊……
萧梧元只觉得酒劲上头，说话说得声音嘶哑。
她撑起身，努力睁眼，世界却被眼泪迷得一塌糊涂，怎么眨眼都看不清。
随手将握紧的酒坛扔到一边，溅开满地酒香。
鼻腔里都是熟悉的松竹气息，背后是他轻拍的手。
身下的胸膛泛着微微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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