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意义(1/2)
“神赐予我们甘甜的乳汁，祂将美好开出鲜花，祂使死寂诞出生机，使黑暗中孕育出光明，于是美好的天空之国诞生。”
“但当无尽的虚无降临时，万物都回归死寂，光明陨落在深渊，徒留众生茫然无措，而神明不知所踪。”
“神明没有在这一段旅途中庇佑人类，命运也没有对这苦难睁眼，所以人类将独自踏上，且走完这条望不到头的征途。”
“当万物都摇摆不定时，命运不会可靠，人类将成为自己的救主。”
———《天国人类宣言》
⋯⋯⋯⋯
艾利欧没有因为这段令人惊讶的谈话而逗留，因为这其实没有超出他的预料。
他只是追逐着命运，想从所有的轨迹中找出一个最优解。
可惜，云仇不喜欢这样。
万象的神明不会管什么最优解，祂只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所以万象的推演将没有尽头。
命运也是。
艾利欧不喜欢和不确定因素一起行事，但对于万象的神祇，他可以给出一个准则之外的例外。
不是因为他们的交易，不是因为对方是一位神明，只是因为艾利欧在这一刻突然好奇：当一切从开始就必定走向悲剧，神明会如何选择。
星神们总是神秘的，令人好奇的，因为人们不知道祂们的想法，也不可能知道。因为祂们总是随性的，只会根据自己真正的心情去行动。
那么，万象的神明会如何做？
他很好奇。
而现在，云仇告诉他了。
神明不会选择，即使祂拥有私心。
神明不会选择，因为祂拥有私心。
神明将选择的权利还给了人类，因为这是人类的史诗，而祂不用插手，因为这是人类的城邦。
祂是文明的启蒙者，却不是万物的指引者。
“您可真是奇怪呢。”艾利欧轻声说。
万象的神明坐在教堂的屋顶，与身边的黑猫一同静默着，看着远处的光辉一点点地坠落。
“我不奇怪的话，也成不了星神了。”云仇淡淡地说，“星神总是奇怪的嘛，不然怎么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
艾利欧觉得这个理论有点奇怪。
“奇怪就对啦，我是瞎胡说的。”云仇语调欢快地给艾利欧干沉默了，成功让黑猫蹲在原地思考猫生。
他到底算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呢？
摊上了这么一大个思路新奇的星神，究竟是他的福气还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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