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知真(1/2)
“我落在阳光上，攀附在美酒中，我悄悄地探出头，鸩毒路过我的身边。
看呐，他死了。
看呐，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死了。
我缩回头，心里有些轻蔑地想，即使我攀附绿地而生，我也知道自己为何而活。
我知自己因何而活，也知何物为真。
我步入自我的窄门，走向自我的明日。
———「羽蛇」《槲寄生》”
特洛伊的神情是安宁的。
树木在不断生长，遮天蔽日，像是想给所有来到此地的人提供庇护。
这是那座宴会厅，岑沉环视周围，借着此地残余的建筑碎片判断出来。
就在他打量周围时，环绕在树木身边的粒子开始聚拢，像是有一个无形的人在那里举行了一场仪式。
这场美梦引得神明目光垂下。
岑沉在记忆中见过的那位化身出现在粒子构成的旋涡中，依旧是半面白骨，半面血肉。
祂看了一眼岑沉所在的地方，粒子火焰在祂的眼眶里燃烧着，岑沉却莫名感觉寒冷。
祂看得见我吗？
他的心里没由来地冒出这样一个疑问。
幻想构筑的世界没有过去，现在与未来之分，在无束庭园内，你所思所想，皆是真实。
他看见那位向着特洛伊走去，抬起只剩那只白骨的手，轻轻拨开了那些丛生的枝叶，而后温和地另一只用还有血肉的手擦掉了特洛伊已经变成了木头的脸上流下的泪水。
这是本尊，不是降神。
岑沉看着，得出一个结论。
虽然还套着化身的壳子，但祂们本来就是一位神，只是性格不太一样罢了。
这尊化身可没那么温柔，虽然也算不上粗鲁，但给自己信徒擦眼泪这件事，果然还是祂本相更有可能做出来。
“⋯⋯冕下。”特洛伊缓缓睁开眼，有些僵硬地动了动脖子，用像是被沙石磨砺过的嗓音说。
“我是个合格的念想家，对吧？”
她笑着，却像是在哭。
“我是个勇敢的孩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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